衣裳太长了,就将下摆和衣袖撕了,又拿撕下来的衣料当腰带牢牢系住,这一身下来在夜色中就几乎注意不到了。
卫瑜将发间的钗环卸下,由二王爷替她束了一个简单的揪,同样也是用刚才的衣料。
一切准备完毕,趁着夜色正浓,在众汉殷切与悲壮的目光下,改头换面的卫瑜与信使一道,摸去了关着太子的宫殿。
一到地儿他们就吓了一跳,这宫殿周围灯火通明,隔一会儿就有一队巡逻的路过,哪里像是黑夜,如果乾元宫看守的人数是别处的两倍,那这儿,至少有三倍!
看的如此严,看来虎符果真在太子手中,卫瑜却犯了难,此处亮如白昼,就算她穿着隐蔽,想来一靠近还是会被发现。
她看向信使,想来信使也是对这场景没辙的,纠着张脸望着宫殿,好半晌没有动作。
卫瑜拉他:“这地方看样子是接近不了了,我们先去乾元宫看看吧,能见着皇爷爷也是好的。”
信使最后不甘心的往那边看了一眼,无奈只能跟她一起走了。
相反乾元宫入了夜之后,守卫的士兵反而比白日里少了些许,虽然不比崇明殿那里,好在经过半日他们将这里的巡逻队摸的也差不多了,只要多注意些还是有机会接近的。
眼看有机会,两人劲头足了些,一前一后的弯腰摸过去。
旁的还好,卫瑜就是怕大半夜的皇上已经睡下了,好在没有,想来这个时候他也是没有心情安睡的,只轻轻叩了两下窗框,屋子里头就响起了脚步声。
皇上压的极低的声音响起:“是谁?”
卫瑜激动的用气音回他:“皇爷爷,是我!”
那头顿了顿,显然在消化这个回答,再出声时声音里多了许多担忧:“瑜姐儿,你如何会在这里?”
卫瑜便飞速的将她下午的倒霉事,连带傍晚摸去崇明殿与二王爷他们汇合的事都简练的与皇上说了一遍。
忍不住抱怨了几句,而后正色问道:“虎符是必须要拿到的,皇爷爷,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接近那里吗,那处守着的人太多,我们根本接近不了。”
期间巡逻队过来了一趟,两人躲了一会儿,又窜到了窗檐下。
皇上却说出叫他们震惊的话:“虎符在朕这里,只是重兵把守,你们要如何离宫?”
“不是在太子伯伯哪里吗?”
屋内的人似是微微一笑:“不放出烟雾弹,又如何能叫你们能这般容易就见到我。”
说着语气含上冷厉:“小九他还是太嫩了,抱着错杀不放过的心思,也该将朕这乾元宫也守的严严实实才是。”
听到皇上主动说起此事,卫瑜关心到:“九……他没有对你不利吧?”
皇上冷哼:“宫内伺候着好的呢,逼着朕交出皇位,他倒是想的好,又想谋权篡位,又想留个仁慈的好名声。”
卫瑜没有回应了,只是心里稍稍放松了些。
平息了会儿怒火,皇上问:“虎符朕有,可你如何能出宫?”
卫瑜笃定道:“这个皇爷爷不必担忧,我自有我的办法。”
皇上还是犹豫,到底孙女还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如何能担此大任,她道:“您便让我去吧,说句不好听的,若真让他得逞了,改朝换代,百姓又该如何疾苦呢。”
又过了一班巡逻的士兵,皇上心中痛苦挣扎,终于咬牙决定了:“你去吧,定要小心。”
见皇上如此语气,信使上前请命道:“皇上如此放心不下长乐郡主,不若让郡主留在宫中,小的出宫便好?”
卫瑜一脸被背叛的表情看向他,没想到却是皇上一口否决:“待在这宫中还要担着随时被抓的风险,既有出宫的法子,倒不若直接出宫吧,这回他主要的目标在宫中的皇位,宫外许是还要安全些。”
黑夜里,一块琥珀色的玉石从窗户缝隙里被扔出来,皎洁的月光投射在半透明的玉石上透出微弱的光,玉石落到一半,就被另一双手灵巧的拢在手心,于是那光也散了,窗台底下一片寂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此去不知几日,皇上还收了些糕点果子给他们用作干粮,一只巴掌大的圆润苹果被郑重的递出窗户:“平平安安。”
卫瑜带着信使七拐八拐到一处荒凉的宫墙下头,信使问她要怎么出宫,她便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你看好了。”
皇上不知道卫瑜是否能够平安回来, 也不知道放她出宫是不是一件对的事情,可是于天下百姓而言,这一定是对的。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祖父, 他不会让自己的小孙女去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可惜他是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上,他的龙椅座下是大卫的江山与百姓。
卫瑜出宫送虎符,也许会遇到争夺者,也许会吃不好睡不了, 也许会被谋权篡位者派兵追杀。
可若她成功了, 所有卫国百姓都将被解救。
在这一人与千百人间,帝王挣扎却又坚定的选择了后者。
“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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