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弱如她,却能用那么大的力气将他和妹妹分开,带着妹妹一骑绝尘,自此之后再不相见。
“沈女士,请离开我家门口。”
“不然我要报警了。”
邵逾野拿出手机,冷冷的望着悲痛欲绝的沈明珍。
沈晚晚上前,紧紧抱住了妈妈。
沈明珍伏在她的肩头,好似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
邵逾野已经打开家门,径自进?屋了。
房门被“砰”得一声用力?关上。
楼道里明亮的灯光照亮这一地的凄苦,沈明珍不住地道:
“晚晚,是妈妈当年对不起你们……”
沈晚晚轻轻抚摸她的肩膀,语气淡得像是要融入周围的空气里。
“都过去了。”
……都会过去的。
良久,沈明珍终于收住眼泪。
之前她远远地看着邵逾野,那些悲伤上涌,她总觉得不可思议。
但当今天她直面邵逾野,听见他那些冰冷而锋利的话语时,她终于明白那些悲伤从何而来。
“妈妈会努力?记起来,也会努力寻求你哥哥的原谅。”
沈明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她的指腹刚将泪水擦去,便又有新的会涌出来。
她将?那些带来的食盒一一同沈晚晚介绍过去。
“这盒是姜姨做的。”
“这盒是?我的。”
“你记得放冰箱里,拿出来的时候要热过才能吃……”
“晚上你也多和你哥哥谈谈心……”
门后,听见这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叮嘱,邵逾野脊背紧贴房门,双肩剧烈地抖动着。
他足足做了两个深呼吸,吸进?来的氧气几乎都快要让胸腔爆掉,然?后在泄气的同时,他用力?打开房门,目光冷冷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个人。
“沈晚晚。”
这是?相认以后,邵逾野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喊她的名字。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偏执。
“我和她,你选谁?”
沈晚晚坐在桌前, 面色坦然地拿着筷子戳着眼前那一坨荷包蛋。
餐厅灯光明亮,照亮一室沉默。
邵逾野则一脸僵硬地坐在她身边,双手老老实实搭在腿上。
两?人谁也没说话, 房间里一片死寂,邵逾野毫不怀疑这时候哪怕是只苍蝇飞进来, 也能被这沉默气息窒息到当场暴毙。
其实他刚才说完那种话就后悔了。
他在试图比什么呢。
又需要沈晚晚来向他证明什么?
良久,沈晚晚终于夹起了那个金黄色的荷包蛋。
“你看。”
“?”
邵逾野如临大敌地望过去。
荷包蛋是他刚才煎的。
片刻后, 沈晚晚慢悠悠道:“看出什么了吗?”
邵逾野沉默了下。
“你是?想说……凡事都有两?面性, 要理性看待?沈明珍丢下我固然可恶, 但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沈晚晚摇了下头。
邵逾野又道:“确实手心手背都是?肉,难以抉择, 其实她不?带我走也没什么, 我就是觉得她骗了我,她怎么能骗我?”
他并?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
沈晚晚将那那只荷包蛋丢进盘子里, 语气很?淡道:
“不?,我的意思是?,这一面糊了。”
沈晚晚话落, 邵逾野肉眼可见地哽了下。
“……”
他站起来, “我再回去烧一个。”
“别了。”
沈晚晚叫他去随便做点什么只是想让他的情绪冷静下来。
她摆了下手, 将盘子推到他面前:“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我要去洗澡了。”
她语气如?常, 和平日里没有任何的分别, 甚至也称不?上冷淡——毕竟她平时就比较冷。
邵逾野看着面前的这一盘荷包蛋, 如?鲠在喉。
他确实不想听妹妹提沈明珍。
可她如?此默契地不?提,他心里又跟小虫子咬似的。
他胜利了。
从各方面,从任何角度上来说……
他都胜利了。
但胜利的同时, 他心里已然是废墟一片。
他沉默地戳着那荷包蛋,心?情无比复杂。
他看见了沈明珍哭泣, 看见了她的后悔与无助。
这是他曾经期待已久的画面。
他内心像是一只有两个小人在拔河、拉锯。
他想要见到她,所以他拼了命地想要站上高处,想要让更?多人认识自己,让她瞧一瞧,被她丢下的儿子现在有多优秀。
但同时他也憎恶她,今天的相见场景他在心里模拟过千遍万遍,他骂得酣畅淋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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