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这后党还能有几日的威风,就难以知晓了。
“太后,桓相之事,不过是小事,自有三法司会审。”
“如今更重要的是我朝国运,奉陵是否迁坟……”
礼部尚书孟度见孝昌帝处境不妙,立即开口,用这个借口堵住了李太后的嘴。
“是极。”
“国运更重要。”
“皇嫂还是该议此事。”
徐氏皇族几人,也开口帮了腔。
后党失势,对他们亦有利,在这一点上,他们和王敏、孟度这两个文官领袖的阵线是一样的。
“贫道时间有限,不会在凡俗久留,还望诸位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是迁坟还是不迁?”
徐行亦开口助阵道。
桓师登在凤溪国内是权相,但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随手可灭的凡夫俗子,并不会太过在意。
他自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小事上。
议讨迁坟。
不过是他故意推进的一个“大礼议”之争。
借此从徐氏皇族中,挑选出一批孝心有嘉的皇子皇孙,跟随他一同前往东凰州北荒,另建国度……
“孝昌帝,虽有明主之相,不过……我要的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而是合格的后代子孙……”
“帝王手腕于我不值一提。”
“不知这两难之事,你该会如何选?”
徐行以袖掩面,仰脖喝酒的空档,目光微闪数下,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孝昌帝和其他的徐氏皇族。
出题之人是他这个太祖。
其他能力,并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一个“孝”字。
固然遵“孝”,不见得是真孝顺,但若是连孝章皇后的遗诏都违背了……就是连一点孝心也无了。
听此。
李太后只得偃旗息鼓,不再复提桓师登之事。
“迁坟一事,几位皇叔以为如何?如何去处置?”
主持大局的权力,由李太后落到了孝昌帝手上,孝昌帝也不客气,稍稍斟酌片刻后,就开口和皇族三王商讨起了这件事。
“不能迁!”
“孝章皇后既留有遗诏,我等擅自迁坟,还算什么龙子龙孙……”
三王的意见和刚才一样,保持了一致,拒不迁坟。
“事关国运,圣上既有决心处决桓相,那么自有定策,处理这迁坟一事了……”
李太后见此,冷笑一声,开口诘问道。
桓师登一倒,次辅王敏和礼部尚书孟度这两个桓氏一党的头脑又倒向了孝昌帝……
那么,和她刚才面临的困境一样,孝昌帝取代了她,成了“后党”,将直面徐氏皇族这些人的压力。
而且与她不同。
迁坟事关孝昌帝的龙体安危,一日不迁坟,孝昌帝的龙体就会持续恶化……
“此事……”
孝昌帝皱眉,不知该如何去回答李太后的诘问。
他面泛犹豫之色。
同意迁坟,那就是有悖孝道,此事必会被徐氏皇族拿来做文章。
而晏姓修士又直言是帮昭顺帝一脉,皇族三王也是昭顺帝的后裔……晏姓修士不会如帮他铲除桓师登一样,铲除皇族三王,这也是皇族三王敢拒不迁坟的底气所在。
可若不迁坟……
他身上的病痛又是实打实的。
“朕……”
“决意迁坟!”
孝昌帝看了一眼得意的李太后,眸底闪过一丝厌恶,不再迟疑,下定决心道。
一锤落音。
“陛下真欲违背祖宗?”
皇族三王一甩袖袍,面泛薄怒,呵斥孝昌帝道。
孝昌帝缄默不语。
没有辩驳。
……
……
翌日。
神京哗然一片。
一夜过后,孝昌帝开始亲政,而独专朝政多年的桓师登却被下了昭狱,生死不明……
没人知道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并未发生宫变,少帝怎么就轻松掌握了大权。
直到第三日。
一则消息传遍了朝野。
孝昌帝要动太祖发妻孝章皇后之墓,惹来徐氏皇族不满,许王、睿王、郑王这皇族三王连夜逃出神京,发动兵谏,想要迫使孝昌帝更改诏令。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
……
神京。
一家酒楼,二楼包厢。
“四弟,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这一路上,听到不少百姓在说这孝昌帝要迁弟媳的坟冢?”
威天王按照约定的日子来到酒楼包厢,扳腿与徐行对坐,等菜过五味、酒至三巡后,他打开话匣,好奇问道。
要是不知道这太祖皇帝是他的四弟徐行,他听到这些流言,只会当个稀奇,左耳进右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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