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小儿!”
“你父王在位时,尚且不敢掠陛下龙威。你何德何能,竟敢犯上叛乱,冒天下之大不韪?”
“前朝在时,你李家一不能为国尽忠,铲除叛逆。”
“如今新朝立,你父献上降表,甘愿为国驻边,你李家为何又叛?”
“我听关外将士言说,你们李家投靠了鞑子?”
“如此看来,你李效祖,不过是三姓家奴之辈,有何资格在此犬吠?”
“至于安仁公主,已经入宫侍奉帝王。”
“连妻心都难依附,汝有什么胆子,胆敢觊觎社稷江山?”
坤天王常坤得了差事,趴在城垛上,拿着一铜皮做成的喇叭,大声对城下白衣的讨命军喊话,一言一句,极具侮辱之词。
“你……”
“你……”
听闻这番骂言,李效祖哪怕早有准备,却也气的浑身发抖。
前者三姓家奴倒也罢了。
不忠不孝,那是他们李家一起背的骂名,他父王李梁背的更多些。其外,他也不是没有反驳之言,讨命二字,就是对其最大的反击。
讨命,就是找朝廷讨回他父王李梁的性命!
这是家恨,为父报仇……
什么三姓家族,在此大义下,不算什么。
但后面……
后面的安仁公主入宫侍寝,就让他彻底难以忍受了。
妻心都难以依附……
何谈万民。
妻心如刀啊!
“徐贼,你叛乱前朝,杀我亲父,淫我妻子,我誓当生擒汝,食汝肉,寝汝皮!”
李效祖攥紧龙胆亮银枪,一身银甲的他,破开大骂徐行。
他心中怒火,实难忍受。
“传我王令……”
“就地埋锅造饭,打造攻城器械,半日后,即可攻城!”
李效祖深吸一口气,不打算做意气之争,他退回帅帐,对手下将领一一吩咐。攻城计划在他心中,有条不紊。
从燕北道攀山越岭,出发的时候,他们就已带了攻城器械。只是山高路远,不好整件拿。这半日时间,就是组装攻城器械的时间。
“是,王爷。”
余下将领一一告退,回营准备。
“等攻下神京后……”
“必杀了这不知廉耻的女人。”
李效祖内心怒不可遏。
以前,安仁公主为公主,他为驸马都尉,对安仁公主不敢有丝毫逾矩,受了一肚子的委屈。后来,安仁公主失势,他虽没有事后算账的心思,可言语对其不耐,亦是显而易见。
如今安仁公主失节,他可不会忍受如此耻辱。
、此去登仙路,凡尘再难见
时间流逝。
转眼,就到了半日后。
准备就绪的讨命军精兵披上皮毡,又在毡上泼了冷水。天寒地冻之下,这些附着在毛皮上的冷水凝结成冰,比一般的钢盾还要坚固。
魁梧的将士顶着毛毡,踩着云梯开始攻城。
而朝廷官兵亦早有准备。
金汁、滚木、礌石一一准备就绪。
眨眼间,攻城还未过半刻钟,城墙下已经积累了厚厚的尸体。新朝的民心不是旧朝能比。这座坚城,崇明帝守不住,但交给徐行来守,绰绰有余。
“李效祖若仅这点本事……”
“那这城他还攻不下。”
徐行顶在一线,没有缩在皇宫。皇宫距离外城太远,战马传递情报一来一去太费时间。他是平民天子,又非崇明帝这等养在深宫的皇帝,一时的穿用并不会太过介怀。
此时他观望了一会讨命军的攻城进度,摇了摇头。
“诸将不可懈怠,靠近外城的百姓内迁,民房的木材卸下来当做滚木……”
他一一安排守城事项。
固然以他此刻的修为,一剑斩杀李效祖也不是难事。只不过他当时攻打神京时,一道大皇庭剑气直接伤了叶济明的臂膀,震惊全城。
如今李效祖有备而来,尽管他猜测李家没有能阻挡他一剑的武者。可凡事小心为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至少得先试探一下李效祖的实力。
等神京守城有溃势的时候,再一剑决胜负。
……
一攻一守。
就这样耗到了第三日。
“王爷,不能再等了,朝廷大军已经回援,准备勤王了。李永等人撤兵回到了关外。少了李永等人的牵制,咱们就成了困兽……”
“要么再拼死一战攻城,要么……”
“只能束手就擒了。”
众亲将半跪在地,请求李效祖尽快下定决心。
偷袭战,打的就是一个速度。
只是神京城池巍峨高耸,乃凤溪国第一坚城。哪怕讨命军将士常年征战,都是骁勇之辈,但面对此城池,也只能望洋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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