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当把住徐行的右臂,有如在四明山寨聚义厅那时结拜一样。
他目含热泪,言语感慨。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
倘若徐行真的不顾兄弟情义,今日他焉有活命之机?
以徐行的智慧,压根就不用出面,就可轻易将他围剿而死。
走到这一步……
无论是他,还是徐行,都身不由己了。
他在优柔寡断,但他的手下将领可不会继续再这样等下去。
不然……
为何兵变要事这么容易泄密。
相反,徐行亦是。
只不过徐行比他更为果决,抢了一步先机。
“兵变的将领名单……”
“我已经记下了。”
“只要他们不动,明升暗降,让他们去做一个清闲的文官也好。可他们若是不知死活,现在选择叛乱,就是一死的下场。”
徐行接过外袍,系在身上。他看了一眼面色看似豪爽,但神色间却隐隐透出失落之色的姚当,轻叹一句,点醒道:“权力最是动人心,大哥,大家起兵之初,难道是为了那神京的皇位吗?”
如他,有了求仙之机后,他对皇位也不甚看重。
如今之所以还要造反,一者,是因他绑定了明黄命格【官贼】。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借大运垂青修行,更容易一些。
二者,也是到了这一步后,不容他退了。退了,他能躲到深山老林修炼,但徐家该怎么办?被诛九族吗?
……
闻言。
悼天王、坤天王怔然。
他们以为徐行是利欲熏心之人……
不料,真正利欲熏心的人是他们。
他们的四弟,似乎……很清醒。
“为的是报仇!为的诛无道昏君!为的是吊民伐罪!”
“弟亦然!”
“这个舵,大哥你把控不了,小弟去做……”
没等悼天王、坤天王回话,徐行抢先给出了答案。
他转身,面向阶下的徐家私军,喊道:“天命在四,不在一。悼天王是我刑天王的大哥,他的一千天聋地哑军,仍是属于他的私军,本王不裁撤,不过……从此之后,这天聋地哑军,更名为不言骑!”
“不言骑?”
坤天王纳闷。
“不言骑……”
悼天王姚当却是听明白了徐行的话中之意。
从此不言,但好处却会分他一份。
“多谢四弟……”
姚当回过神来,拱手对徐行道谢。
尽管一千人马相比以前他的本部军缩水了不少。
可徐行也够意思了。兵变,没杀他,给他一个退位的机会。
现在又掌有一千兵马……
算是极为优待了。
自古以来的失败者,鲜少有他这等待遇。
、兵解打算
副本世界。
光绪二十四年。
京兆府,长安。
“卖报,卖报……”
“西太后清理朝廷,废除新政,维新党人被斩于京师菜市口……”
“维新主力康梁逃于东洋……”
十月上旬的这一日,天蒙蒙亮,徐行刚出门前往武备学堂,就听街上有卖早报的小童在街上吆喝。
“时间到了?”
徐行抬头,看了眼天色。
如今已经暮秋,天气转冷。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早起之时,雨水停歇。不过却比往常多了一层薄雾,弥漫在街巷之中。
“一份《广通报》、《万国公报》,还有《中外纪闻》、《时务报》……”
走到巷角,徐行从怀里掏出一枚双角银毫,递给了报童。
双角银毫是龙洋下面的隶属货币。
一份报,大概在三四枚铜子左右。
“先生……”
“我给您找找零钱,您稍等一下。”
报童将几份报纸合叠递给徐行,一边在身上摸索零钱,一边说道。
几份报,拢共不到一角钱。
“不用了。”
“算赏你的……”
徐行摸了摸报童锃亮的脑袋瓜,将报纸夹在肋下,径直离去。
少倾,他来到了秦省武备学堂。
“今天教西洋战法……”
“诸生也应该明白,我国屡败于西洋诸国,除火器不如西夷犀利之外,西夷的战法也是他们取胜的原因之一。”
“战阵,不可不图革新……”
徐行刚入讲堂,看报没一会。
学堂的丁总办就亲自入了讲台,开始给讲堂内的众学生授课。
今天讲的课业也不同以前讲的马、步、枪、炮、刀、盾等老一套的战法,而是讲的西洋战法。这一讲,就让在场的学生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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