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爱他吗?”
仔细一看,它的面容竟格外清秀熟悉,与黑白遗照上的男子渐渐重合。
亡夫。
沈淮清。
林予星舒出一口气,赌对了。
果然是他早死的那位便宜丈夫。
若有似无的凉意抚过林予星的发丝,林予星知道它正在注视着自己。柔软的唇瓣微张,在它脸上落下一个吻。
藕白的手臂自然地勾上人的脖颈,哪怕明知道眼前的人是恶鬼,他却也甘之若饴般。
半张柔软秀气的脸颊蹭在胸口,依赖极了似的,连语调都是亲昵温软的。
——尽管贴着的胸口听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心跳。
他面不改色,半是抱怨,“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怀中的青年仰起头,月色映入他的眼眸,出奇的明亮,“老公。”
他喊得流畅自然极了,任谁被这样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注视着,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人,都不会怀疑青年的真心。
它果然默了默,怀疑被无声的消弭。
“是我不好。”
“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
一只恶鬼被哄得反过来,留下以后不会了的保证。它垂下头,温声哄着青年。
青年果真如它想象般,它说什么就信什么。自己说不会再犯了,蹙起的眉心就松开,眼眸亮晶晶的。
雪白柔软的面颊毫无芥蒂地贴过来,单纯得要命。
丝毫看不出他人险恶的用心。
至于那些该死的男人,想到白天那些男人对漂亮的妻子做的事情,它就掩盖不住心中的戾气。
他爱自己就可以了。
至于那些该死的男人,自己的妻子如此漂亮,总会有人不长眼睛招惹上来。这不是他的错。
自己已经得到了漂亮妻子的爱,这就是最重要的。
还敢奢求些什么呢?
厉鬼低头,注视着怀中温软漂亮的妻子。对方眼中的眷恋都快要溢出来,任凭柔腻的肤肉被摩挲。
乌发柔软地搭在颈后,眉眼乖软,哪怕它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也只会红着脸答应的予取予求的模样。
却不知晓这样只让人更加肆无忌惮,想要将他弄坏……
厉鬼眼中洇出暗色,好似化不开的墨。
林予星见铺垫到位,鼓足勇气抬头,柔软的唇瓣在喉结上落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他知道这里是男人敏感的部位。
果不其然,丈夫的喉结上下滚动,钳制着他腰部的手不自觉用力。
青年纤细的身体被往它怀中带。
削尖的下巴再度被挑起,这回迎来的不是打量,而是一个吻,一个绵长深入的吻。
青年的腰部被掐住,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只能被迫承受着。柔软的指尖胡乱抓着,找不到一个落点。
男人的吻又深又持久,凶狠地攻城略地。
青年呼吸不过来,只能无力地拽住他的衣袖。
男人察觉到他的温顺,动作逐渐柔和下来。一吻毕,还脉脉亲了亲他的眉眼。
格外温情。
青年被吻得面颊滚烫,薄薄的眼皮覆上殷红,巴掌大的小脸,唇瓣不停翕合着,温热的吐息打在丈夫的脖颈。
急促而旖旎。
艳得惊人。
“水快凉了,我抱你去穿衣服。”
袖子却骤然被人扯住,是青年依依不舍地望着他。
丈夫笑出声,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尖,“我不走,我只是去替你拿浴巾。”
两人间的吐息交融,缠绵缱绻。
林予星神色微闪,望着他。
丈夫顿住,这下明白过来,他是有事要说。
“你是怎么死的?”藏在心中已久的话终于吐露出来,青年的眉眼松快不少,眼睛定定望着他。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兴许并不希望自己冒险去报仇,却仍藏着一丝希冀。
“真的只是暴毙吗?”
话音一落,柴房内温度顿时下降。蚀骨的寒意犹如有形般,控制不住地肆虐、翻涌。
阴风吹过,柴房内转瞬如常。
尽管只是短短一瞬间,林予星还是察觉到其中的不甘与怨恨,否则怎么会提起就如此大的反应。
丈夫果然是惨死的。
厉鬼瞳孔中洇出压抑不住的墨色,不错眼地凝望着林予星,似乎在判断他的用心。
遗照上俊美清秀的男人难得眉骨紧绷着,少了几分温和的书卷气息,看起来很有几分凌厉。
它身上的郁燥分外明显,青年却不闪不避,细白的指尖拽住它的衣袖,眸光温和且执拗。
“难道我不应该替你报仇吗?”
柴房内陷入一片僵持。
半晌后,它尽力维持一个四好丈夫的形象,转身替林予星拿浴巾。
完全避开了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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