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酮体,也就是说她其实是饿死的。
薇薇很气愤,觉得是她父母害死了她。沙克达对法律挺了解的,说这连遗弃罪都算不上,最多算个过失致人死亡罪,判不了几年。
法律制裁不了他们,但是沙克达可以,只要她想,他能让他们一家都下来陪她。
薇薇不赞同他这样,她不像他一样轻视生命,不会凭着一念的心意直接葬送三条人命。
“那么,你的意思是三条人命比一条人命重喽?”
薇薇下意识地摇头:“不,人的生命是不能用来比较的。”
“你认为谁该为她的死负责呢?总不能是她自己把自己饿死的,她还是个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孩子。”
“当然是她父母。”
“可是依我这么多年的社会经验来看,他们多半不会受到惩罚。即使走法律途径,法官会考虑到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要抚养,这案子性质不恶劣,对社会影响不大,也不会判得太重。”
“不能这么说,犯法就是犯法,不该因为把父母关进去他们的孩子没有人抚养,就忽视他们害死了他们另一个孩子这个事实。”
沙克达抽着雪茄,笑道:“法官未必会和你一样想,这件事就是不会有结果,最多让当地民警思想教育一下他们。他们的思想不会改变,然后她弟弟长大也会变成和父母一样的人,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倒不如让这样的家风断在我手里。”
“不,你不能这样。”
赵妞儿睁大眼睛,知道他们在谈论和她的事,虽然听不懂,但是她很努力地在听他们交谈。
沙克达眼里笑意更深:“那你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又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了结。要我说啊,哪怕是罚他们的钱,弄残他们的手脚,他们也不会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就和坐过牢的犯人一样,出狱以后多半接着犯罪,监狱教会他们的只是思考自己下次犯罪如何不被抓到。别天真了,罪犯是不会悔改的。”
她表情肃穆地说:“我相信教化的力量,所以我不同意用极端手段解决问题。”
“你在说什么呢,几个月前是谁把家里浴缸弄得一下子血啊?”他右手把玩着她的发梢,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没有给薇薇贴符的情况下,他不是只有左手能碰到她吗?
薇薇惊叫一声,一个沙克达倒在床上,一个坐着在和她说话。昏倒的是他的肉身,他的灵魂和肉身分开了。
“你快回去。”薇薇催促他,生怕他像赵妞儿一样魂魄离体就回不去了。
沙克达往下一躺,很容易就回到了身体里。合二为一的他坐起来,没有什么不适,只是点着的雪茄落在丝绸睡衣上,烫出了一个洞。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心情十分复杂:“是不是这几天一直让你陪我们到处跑,累着你了?”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头。”他不慌不忙地抽了口烟,“我说你啊,与其有心思关心和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小鬼,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
“时间不早了,你睡吧,我和妞儿去外面玩了。”
“啊,好。”
薇薇不记得去阴间的路是怎么走的了,她变成鬼后的记忆力似乎比做人时要差。为了以防万一,她在赵妞儿死的第六天就叫她上路。
临行前薇薇给她背上布包,里面装着水、食物和书,祝她下辈子投到一个好人家。沙克达知道薇薇天生感情丰富,对普通的陌生人都会很友好。短短五天的相处,让她把赵妞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妹妹看待,现在她要走了,她会难过是正常的。
他叹口气,握住她的手。自从知道自己的左手能触摸阴物,他就养成了和她牵手的习惯。
他对她说:“薇薇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明白我意思吗?如果你花太多心思在别人身上,花在我身上的就少了,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和别人打交道。”
她才不吃这套:“别找借口,你自己不也每天都在和很多人打交道,凭什么你能,我不能?”
“我是和很多人打交道,可是我不用真心啊。你用真心待所有人,人家不一定用真心待你,你真傻。打个比方人的感情是一杯水,你把这些水分给了不值得这些的人,等轮到值得你付出的人时,你发现自己没水了。”说着,他很下流地把手放到了她屁股上。
薇薇啐了他一口,骂他“流氓”。他笑了笑,忽然捂着胸口,慢慢倒在了沙发上。
“沙克达,你怎么了?”薇薇拉着他的左手,那是她唯一能碰到的他的身体部位。
他忍不住笑了,抬头说:“我吓唬吓唬你。”
薇薇的表情一言难尽,她有点分不清他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开玩笑。
“我活不久了,在最后的时间你陪陪我,就当是行善事,好吗?”
薇薇将信将疑地在他身边坐下:“陪你也行,但是你别再把阳寿给我了。”
他摇摇头:“道长给我最后一剂药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把最后这一包药吃完我就会死。我感觉你的灵魂有点淡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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