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他们看起来都一样,对我假模假式地表演,对瓦尔达里亚真情实感地讨好。但我总得挑一个。那就挑他吧——他长得很顺眼,可以勉强对自己说,被这样一个家伙种卵不是损失。
虽然,也无法安慰自己太多。即使是自己挑,也有种被强迫的感觉。很恶心。
“他啊……”瓦尔达里亚意味不明地笑了,“好吧,陛下。”
然后,他叫仆役过来,告诉他们陛下和他都吃饱了,把正餐撤下换上甜点。他接着转头告诉我,吃完甜点我就可以早退了。
来上甜点的是卡狄莉娜——我之前在宴会上一直没看见她,还以为她不会再来这里干活了呢。也许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这么多强大的高等魔族们,卡狄莉娜看起来很紧张,端盘子的手在发抖。
我在她把盘子放到我面前时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对她笑。我感到我手掌下的手渐渐不再抖了。她绿色的眼睛凝望着我,苍白而胆怯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我移开手,她退下,身影很快消失。
我面前摆着一个淋着紫色酱汁的布丁似的东西。我拿起吃甜点的小勺,我旁边的人也拿起勺子。我没有立刻开吃,他也没有。
“她的真名到底叫什么?”我问瓦尔达里亚。
“卡狄莉娜。”他回答。
“我知道她不叫卡狄莉娜。”我顿了一下,虽然我觉得宴会厅里相当一部分魔族已经知道我失忆了,并且,我们现在说话的音量,又有音乐干扰,就算魔族听力超群,也不是很容易就能听见的。
不过我还是让我的话委婉了些。
“既然那种尝试失败了,不妨告诉我她的真名吧,瓦尔德。我想认识真正的他。”
他在转那个金色的小勺,它在吊灯的光里闪耀着。
我听见了瓦尔达里亚的讥诮的笑声。
“哦?就算这个奴隶那么不讨你的喜欢,你还是想和她做朋友?”
他的语气和他语气里隐含的意思让我很不舒服。
“你想说魔王不应该和奴隶做朋友,是吗?”我低声说。
他把勺子戳进布丁,一下又一下捣着。
“魔王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他说,“只要她有那种力量。”
又在提这件事。我没有力量,我很弱,我什么妄想都不要有,我只需要仰仗他——
有人来到大厅中央。高等魔族,领主。我熟悉的脚步声。
我看过去。侍女小姐微微欠身,向我行礼。我想起瓦尔达里亚说过,这个宴会的传统是可以挑战魔王而不会被魔王杀死……但我又想到他说他不会让任何人挑战我。侍女,塔尔塔瑞斯侯爵,是他的人。
“陛下,”她说,“在这个充满欢乐的宴会下,我想为您献上一支舞蹈,希望这来自暗夜之湖的表演能让您感到享受,使您的眉宇舒展。”
……我想快点从这个宴会上走人,那才会真的让我感觉享受。
“为了让这支舞蹈增添一抹亮色,”她继续说,“我还请您首肯,陛下,让您的女奴,纯血的银发精灵卡狄莉娜为我伴舞。”
我看到罗莱莎莉亚公爵猛然抬起头,先是看向侍女,又看向了一个地方,接着看向我。她绷着脸,我除了看出她好像有点吃惊,看不出什么。
我余光扫向她第二眼看的方向,就在我的左手边,卡狄莉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角落里了。侍从们来来往往,我没有注意那道微弱的魔力波动是她。她垂着头,抓着手指,非常紧张的模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阻止。阻止这支舞,或者阻止卡狄莉娜伴舞,或者阻止自己继续留在这里。
但是在我真的开始尝试阻止前,卡狄莉娜开口了,声音不算响亮,却也足够清晰:
“我的荣幸,大人。”
她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到大厅中间,被璀璨的灯光照耀着,银发引人瞩目。她面向我,对我微笑。她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裙摆,看起来非常紧张。
……非常害怕。
阻止。我的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着。阻止他。阻止她。阻止他们……
为什么要阻止?我感到困惑。我不理解自己胸膛里升起的这种强烈的感情。没有记忆的依托,它们只像一团扰乱我思绪的迷梦。
我下意识地去找维洛。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角落,看到他严肃地看着我,对我轻轻摇头。
不要阻止?不要轻举妄动?
维洛知道要发生什么吗?
要发生什么?
我看向瓦尔达里亚,他对我微笑。我听见乐队换了一种音乐,轻快的曲调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不安、沉重的乐曲,我听着,感到十分不适,好像接下来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瓦尔达里亚把手放在我的手上。他似乎是在安抚我,似乎又不是。
“看。”他说。
我扭回头,看过去——我看见穿着优雅黑色长裙的魔族高举起手臂,那似乎是一个舞蹈的起始姿势,姿态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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