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前面可以说他胡说八道,到了最后他竟然能够把年龄和习惯都猜出来,这还能说他瞎说吗?
他们可以否认封条,但他们无法否认这份文书,写文书的那个人确确实实就是他说的模样!
“这可有趣了!”苏婼轻笑起来,“写文书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兵马司里五旬往上的官儿可不多。韩捕头,兵马司那边指挥使竟然还没有来呢,该不会就是他们指挥使永宁伯本人吧?”
你为何谢我?
兵马司的人连着摆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韩陌知道苏婼这是诈他们呢,当下冷笑:“那就要等永宁伯到来才知道了!来人啊,去看看永宁伯到哪儿了?还有营中的几位副指挥使,请他们都过来!不肯来,拿轿子抬也得把他们给我抬过来!”
“是!”
护卫们答应的声音高震天价,扭头就跑走了几个。
但还没等院里其余人想好怎么阻拦和转圜,门外就立刻有护卫跑进来了:“禀世子,永宁伯来了!东城兵马司里三位副指挥使也都陆续到了!”
“请永宁伯!”
“哎呀,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韩陌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道急促而苍老的声音,伴随着紧密的脚步声,进来了一位身穿锦袍的六旬上下贵胄,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大批扈从。但是进了院中,看清楚了在场人群,他连上前来拜见的兵马司一众下属都未曾顾及,便朝着韩陌拱起手来:“听闻韩世子传话,老朽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敢问世子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人家上了算数的人了,年纪都赶上当他爷爷,这么放低姿态地说话,韩陌却一点也不买账的样子,说道:“去的人是奉命去的,我就不信伯爷不知道。不过也没关系,伯爷不知道我就来讲给你听,”他从茶几上拿起文书和纸张来:“请伯爷明示,这文书是谁写的?”
永宁伯双手接住,凝眉看了两眼,当下道:“这述职的文书,乃是归曾谙曾大人所管。”
韩陌冷冷勾唇,把这封条又给他看:“那请伯爷再看看,这封条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东城兵马司最近可有将饷粮寄存于宝祥银号?”
永宁伯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就脱口道:“不可能!这一季我们营中的粮饷到点发放,余粮都存放在自有库房中,怎么会存到此地来呢?这封条是谁写的?怎么还盖着印?这是哪来的?”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厉声问起了周围人。周围人支支吾吾,不管是东城兵马司还是银号的人,脸色明显都更慌乱了。
就这情况,基本也可以断定跟永宁伯无关了。
苏婼看了眼韩陌,隔着纱幔韩陌接收到她的目光,随后重新看向永宁伯,说道:“盗用官印,滥用职权,这可不是小事。何况还是发生在顺天府追查疑犯的地盘中,这写封条的人假称银号库房中有官粮,借此阻止我们入内查看,结果疑犯我虽没找到,但是却发现了这么一大堆来自兵部的文书,伯爷作为东城兵马司的首领,这事你可得担起责任来。若不是伯爷写封条意欲藏匿这批文书,那又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呢?伯爷不好好审审?”
永安伯听他这一路说下来,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目光正好望见院门口又来了好些人,他双眼一瞪,当下道:“你等来得正好!有资格取印盖章的只有你们,且来告诉老夫,这封条是谁写的?这印是谁盖的?这文书又是谁藏匿的?”
来的正是兵马司两位副指挥使,一个姓黄,一个姓刘,二人都为四十来岁。冒头太阳赶来,俩人额头还有汗,骤然听得这番质问,当下都变了脸色,慌忙地单膝跪地:“伯爷明鉴!属下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妄为!”
永安伯怒道:“这东西不是老夫写的,也不是你们写的,那你们说,是谁写的?!”
韩陌道:“兵马司不是有三位副指挥使吗?这才来了俩,剩下那个呢?”
永安伯听到这儿,敛住急怒又朝他拱了拱手:“世子有所不知,剩下的那位曾谙大人,昨日告了病假,并没有来衙门。”
“不来衙门也不是可以逃避审问的理由。伯爷该不会不懂此事的要紧吧?”
“自然如是!”永安伯在韩陌的寸步不让之下也无可奈何,便道:“来人,抬轿去把曾大人请过来!”
“不必了!”韩陌望着他,“不瞒伯爷说,方才我们已经鉴定过笔迹,辨明写封条的人与这份述职文书的执笔者为同一人。当然我们都是肉眼凡胎,难免也有看错的可能,既然曾大人不舒服,那我就亲自登门拜访。当面问清楚,也替这位曾大人维护一下清白。”
说完他也不等永宁伯回应,转向杨佑他们就道:“你们先行,务必保护好曾大人,在我与伯爷到达之前,千万不要让曾大人受累。还有,”说到这儿他顿下来,以极其缓慢幽沉的声音补道,“你们都斯文些,切记不要吓到了病中的曾大了。”
“属下定不辱命!”
在场所有人都被韩陌这股子紧紧相逼的气势给压迫得丝毫不敢出气,再加上杨佑带着人又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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