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绶只说了这短短几个字,那模样却好像鲍嬷嬷下了毒一般。苏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状况,也不禁愣了有片刻。
她上前道:“父亲这是怎么了?为何对鲍嬷嬷这般严厉?”
苏绶目光在她脸上略顿,在看回鲍嬷嬷时,稍微软和了一些下来。再问道:“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苏婼看着榻上:“在给太太解毒。鲍嬷嬷有祖传的解毒方子,小时候她给我医治过,而且医好了。”
“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苏绶定定的望着她。
苏婼唇角一撩:“父亲常年累月的不在家,就是在家也不会分出多少注意力给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苏绶无言。
苏婼尚有一肚子的话,但再看了看他之后,却又没有急着往下说了。
鲍嬷嬷退后两步,跪了下来道:“老爷明鉴,仆妇的祖母来自滇境,家中有祖传的医毒方子,不敢称精通,常见的毒往往是没问题。方才仆妇所使用的药材都是来自太太屋里,也是太太的丫鬟亲手拿来,仆妇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伤害太太,更是万万不敢对主子有不敬的念头。”
苏绶望着匍匐在地下的她,绷着的脸色并没有太多改变。
“给我点水。”
这时候榻上传来了徐氏虚弱的声音。苏绶目光瞬间被转移到了榻上!
就在方才他们说话间,徐氏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皱紧的眉头已经松了开来,额上的汗也已经干了,脸色早已经不复方才的青白。
“太太!”
银杏她们纷纷上前,到了跟前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倒水。
苏绶在榻沿上坐下:“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突然头晕腹痛?是不是在外头误食了什么?”又问:“现在感觉如何?”
徐氏就着银杏的手喝完水,轻抚着额角,轮番地往屋里人看过去:“我感觉好多了,刚才好像是鲍嬷嬷给我喂了药?”
鲍嬷嬷支起腰来:“方才情势紧急,等不及大夫,仆妇就斗胆给太太喂了药,万幸没有出什么差错!”
徐氏支起了身子,感慨万千道:“刚才我可真是生不如死,几乎人事不知,多亏了嬷嬷!怎么跪在地上呢?快些起来!”
鲍嬷嬷看着苏绶。
徐氏虽然看着还很虚弱,但明显是危机已经过去了,苏绶无话可说,只能道:“起来吧。”
鲍嬷嬷刚刚站起来,这时候外面的丫鬟也快步走进来了:“大夫来了!二太太三太太她们也来了!”
帘子掀开,随着脚步声,人影一个个的进来了,屋子里顿时拥挤起来。
苏绶迅速把路让开,招手让大夫近前。
黄氏与常氏则焦急地打听起来龙去脉。苏婼把始末向她们说了,常氏抚起胸口:“还好还好,万幸没出什么大事!”黄氏口里也念叨着阿弥陀佛。不过二人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就是徐氏这突来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看脉象确实像是误食了毒物,不过已经在褪除之中,方才可是已经服过了去毒药物?”
大夫把完脉之后看着苏绶说道。
苏婼点头:“确实服过了。”随后他把鲍嬷嬷用过的几味药材一样一样报了出来,末了还看了苏绶一眼。
“不错,这些药都有驱毒作用,或者黄酒食用,药性就更强了。药下得及时,作用也就越明显。”
大夫是有名的老大夫。他捋着须做出了判词,聚在床榻边的人莫名就松了一口气。
有他的话为证,便足以证明鲍嬷嬷的清白了。
苏祈道:“父亲,鲍嬷嬷做的没错吧?”
他和苏婼都是鲍嬷嬷一手带大的,不为鲍嬷嬷讨个清白,那就白瞎了她这么多年的掏心掏肺。
苏绶负手看着他们几个,目光落在鲍嬷嬷身上:“你确实没有做错。来人,赏鲍氏十两银子。”
苏祈目的只想要为鲍嬷嬷讨公道,可没想到还能为她争取到十两银子的巨款赏银,当下喜出望外,拉着鲍嬷嬷的袖子道:“嬷嬷快谢赏!”
鲍嬷嬷跪下谢恩,接了银子站起来。
常氏高兴道:“这要是传出去,可真是佳话了!”
鲍嬷嬷是苏家原配夫人的乳母,按说她只认谢氏一个主子,良心好的话就加上苏婼姐弟。可如今她不但把苏婼姐弟当成了接替的主子尽忠,竟然对谢氏的继任也如此尽心竭力,这样的和睦又有几个家庭能做到?怎么能不是佳话呢?
众人都听出来这层意味,纷纷点头。银杏再也忍不住,带头向鲍嬷嬷施礼,又像苏婼:“今日多亏姑娘再此坐镇,又有嬷嬷果断出手,才使太太免于继续受苦,奴婢当拜谢姑娘才是。”
苏婼扬唇:“一家人,哪来这么多俗礼?快好好听从大夫的话,仔细照顾太太要紧。”
大夫这边正好开好了方子,银杏拭拭眼角,接着方子就往库房去领药煎药了。
徐氏逐渐恢复,大家都聚过来问长问短,但旁边来去徘徊的苏绶看起来不大乐意她们继续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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