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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怎么办?要是张家真提亲,估摸着最多半年姑娘就得出阁了,那咱们要办的事怎么办?”
夜里,绮玉苑的房内响起了木槿的担忧。
抱膝靠坐在床上的苏婼何尝不觉得头疼?到目前为止,谢氏的案子还八字都没一撇,半年时间查一桩三年前的案子,够悬了。她总不能还把这案子带到张家去办吧?
——不,说到嫁人,她还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呢,她只打算在苏家呆一年,这一年里把谢氏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而后就辞别,仍然回她熟悉的江南去。
她本来以为就算是要议婚,要拖个一年半载,还是不成问题,谁知道这次来的竟然会是张家呢?
“好了,别说这些招姑娘烦了。该怎么做姑娘会不知道么?”
看到苏婼挠头,扶桑说起了木槿。顺手叠了两件衣裳,她又在床沿坐下来:“眼下想避免麻烦,似乎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姑娘想办法推了这门婚事,二是答应韩捕头的提议,您与他合作查案。姑娘,这张家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人家,咱们可不兴犯糊涂啊!”
意思是最好答应韩陌的提议尽快破案,而不要犯糊涂推了张家的婚事呗!
苏婼跟扶桑想的当然不是一回事。但沉吟良久,她还是问了句:“周家那案子结得怎么样了?”
木槿走上来:“听说今日已经转交刑部了。”
转去了刑部,那就说明也详审过了,且详审也没有什么问题。
她说道:“明日我到顺天府去一趟。”
他的老师
新月升上天空,把夜色下安静的镇国公府覆上一层温柔的光辉。
窦尹走进安庆堂,扫视了一圈屋里,最后把目光落到了窗前立着的韩陌身上。
他走过去:“世子。”
韩陌没有回头,片刻后才微微吸了一口气,双手抬到窗台上问道:“宋延和杨佑呢?”
“下晌去刑部协助结案,还没回来呢。明日就要递到宫中御批了,今日章程是繁琐些。”
韩陌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窦尹颌首:“哦刚刚国公爷传我过去说话,正好二爷与友人相聚回来了,一起唠了唠。回来看见世子屋里还亮着灯,就进来了。”
韩陌道:“老二近来又跟谁在外面胡闹呢?”
“好像是跟户部侍郎左旸的公子,还有兵部侍郎常蔚的公子,都是国子监的监生们,不过不像世子说的是在胡闹,听说只是在外面跑跑马,组局喝喝茶什么的。”
“他可千万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韩陌哼道,“老是让老子给他擦屁股,老子才没那么多功夫!”
窦尹微笑:“世子这些日子心情不大舒畅,是否是还有疑虑未解?”
韩陌没有否认。
他走回屋中,停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真没想到周承礼是薛容的学生,有这层关系,确实是没人愿意牵扯上啊。”
窦尹道:“但薛容所有的学生里,周承礼的结局应该算是较好的了。当初被牵连获罪的门生何止一二?而周承礼最终也不过是停职而已。”
韩陌沉吟片刻,说道:“你明日一早,让杨佑送个讯给苏婼,约她到——算了,另外找个可靠些的茶馆吧。”
……
苏婼清早起来,还没来得及吩咐好去顺天府的事宜,扶桑就先拿着一封信走进来了。
“秦烨又有什么事?”
“不是秦公子!是韩捕头!”
扶桑的语气里也带着惊讶。实在没想到哇,那个小阎王居然也会有信给她们姑娘!从前可是动不动就威胁着要到苏家来告状,突然这么礼貌都不像是他了。
苏婼也顿住了:“他怎么会知道怎么送信进来?”
“不知道,是韩捕头的护卫交给了游春儿,是游春儿送进来的。他本来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一说相貌我才想到是韩捕头身边那个杨护卫。”
苏婼没再言语,把信撕开。
果然是韩陌约他在国子监附近的茶馆见面。
——这家伙,她还没去找他呢,他倒先约起他来了!
也罢。
“去备马车,吃完早饭就出去。”
……
国子监附近卖文房四宝的店铺以及书籍店铺居多,偶有几间茶馆,也是清雅所在。
苏婼到了约定的茶馆楼上,韩陌已经到了,一个人在煮茶斟茶。
苏婼在他对面坐下来:“韩捕头一个行武之人,今儿怎么选在这样的地方见面?挺贵的吧?”
她刚才上来的时候就扫了一眼,光是殿堂里坐着的都是国子监里有来头的先生,沏的都是上好的雨前茶,这能便宜到哪里去?
韩陌才不会告诉她,上次为了避免麻烦,特意选在了杨夫人的茶馆,结果反而引来更大的麻烦!
这次选择这种地方,他就不相信还能有什么麻烦上身。
“问那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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