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书页的手隐隐发抖。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啊……
小景明明不在一中了,可这段还是以另一种方式重演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知乐只觉得呼吸发紧,后脊发凉。
脑子里乱糟糟的需要找人梳理,可这种事她根本就无法宣泄给旁人!
剧情在她没看见的地方,试图回到既定的轨道……
她的眸变得猩红,想到已经开始变得鲜活的霍景之,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霍长屹收拾好一切出来,沈知乐正端坐在床上微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但瘦小的身躯却在发抖。
他眉心倏然一拧,两步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黑乎乎的脑袋,心口莫名抽痛。
低声又小心翼翼的询问:“怎么了?是头疼吗?”
沈知乐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可自拔,忽然听到男人的声音,身子轻颤缓缓抬头。
也是这一刻,霍长屹才看清楚她的脸,她的神情。
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小姑娘竭力睁着一双眼,但眼里豆大的泪珠不听话的往下滚落,哭得不能自已。
霍长屹只觉得心头疼得厉害,唇角抿紧绷成一条直线。
他微微湿润的大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但眼泪似决堤根本擦不完。
“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他安抚道。
沈知乐咬着唇,唇角被她咬得失去血色。
她望着他出声:“你说,你说我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我明明已经在努力改变了,忽然告诉我没用,我所要改变的一切,都会以另一种行事发生。”
霍长屹皱眉,深沉的眸紧盯着她愈发苍白的脸,敏锐的意识到,这事很可能与小景有关。
他眸沉了沉,低声安抚:“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你别怕,我们可以一起分析。”
沈知乐却摇头,“没用的,没用的,说不了。”
她将书盖上,这一刻她很想见见霍景之,可想到自己这副模样,还有不早的时间便强忍了下来。
会吓到小家伙的……不可以。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没看见霍长屹已经将她关书的一幕纳入眼里。
乐乐到底在隐瞒什么东西?
霍长屹看了眼她手中的空白,什么也没有。
他眼眸微眯,状似安慰的伸手去抓她的小手,指尖擦过什么,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霍长屹黑眸里情绪翻涌,方才的触感……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刚才的东西是一本书?
沈知乐没想到男人会忽然握住自己的手,下意识垂眸看了眼她们交握的另一只手,又看看与手之间相隔不到一指的书。
忽然,忽然她很想试试霍长屹是否能触碰到。
抱着侥幸心理,她悄悄将书凑上去,戳在男人的手背上。
霍长屹长睫微颤,她的小动作他早已看得清楚。
只是看着她明艳苍白的小脸,心口感慨万千,但又有丝丝温暖。
她是想告诉他的不是吗?
“现在我来说,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可以吗?”
沈知乐怔怔抬眸,眼里划过一丝狂喜但又被极力压下去。
她点头,湿漉漉的眼眸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霍长屹心都快融化了,捏着她的手紧了紧。
“你刚才情绪崩溃是因为小景吗?但里面的缘由你无法直接告诉我?”
沈知乐点头,抓紧了他的手。
牵扯了一下微白的唇角,状似不经意的唠嗑家常。
“上次小景落水,我妈说二房一家决定搬离南城,沈瑞的事故判定书下来了吗?”
听她忽然提及此,何其聪明的霍长屹怎么不知她的意思。
“判决书下来了,沈瑞因为未成年,但又因为杀人未遂外加他以前干的好事,最后被判了有期徒刑20年。”
沈瑞的下辈子,几乎都要在牢房里度过了。
这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了任何人。
你为什么不回家
“这件事事关小景落水?”霍长屹挑眉,看着她问。
沈知乐颔首,想了想尝试说道:“如果你发现你想做一件事,但根本无法摆脱现状会怎样?”
霍长屹略微沉默,细细揉捏她的小手,许久,他低声道:“我会接着尝试,只有逆水而上方可知结果,你想想你所要改变的那些事情,可有改变的?这些都是结果。”
沈知乐一愣,被他这么一说,她也迅速冷静下来,想到霍景之。
想到初见时,阴郁倔强像头狼犊子的小家伙,现在已经学会撒娇与人亲近,还时常傲娇,最重要的,他还交到了真心待他的朋友,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虽心思敏感,但都在变好不是吗?
似想明白这点,沈知乐的情绪也不再紧绷着,连着心情也恢复不少。
“谢谢你,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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