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离开。”他低下头,在她湿润的唇上印上一个轻若羽毛的吻。
“永远都不许……离开我的身边。”
她微微蹙着眉,轻轻咕哝了一下,姿态是安然的、舒适的。
今夜的她似乎不会再梦魇缠身,她脸上的泪痕犹未干,他抬手,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没有回应。他就当她是答应了。
翌日。高行修起床上朝的时候,苏婵还没有醒。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临出门之前,回过头,又看了帐中的苏婵一眼。
他有些担忧,又吩咐了露珠几句,然后带着杜齐离开。
朝堂之上又是每天都会发生的群臣纷争,争论,永远都是争论,无非整日里围着那些大大小小的事翻来覆去地争论不休,每个人都有着千万分的道理,就算没有,当着皇上的面那也要扯出几分出来。
高行修面无表情地站在武将一列中。
他早已厌倦了这里的一切,不过还是得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缄口不语地听着。对面的卢明镇似有若无地朝他看了好几眼,他装作没有看见。
皇帝退朝,众臣也纷纷下朝,他走在皇宫长长的阶梯上,面色仍是一派沉如水。他听到有人在叫他,是卢明镇。
高行修停住脚步,等他追来。
“高将军,前几日没有见你上朝,我听说府中出了一些事情……”卢明镇开门见山,顿了顿,道,“苏婵……她还好吗?”
高行修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被他这审视的目光盯着看,饶是身经百战如卢明镇,也觉得心里有些发寒。
他顿了顿,解释道,“苏大确实与我在万华楼见过面,但是我也是走了很久才知道的这个消息……我并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高行修仍是不说话。
片刻后,他缓缓道,“大人无需解释,我相信大人的人品。”
卢明镇怔了怔,只觉得心里简直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稳了稳心神,又缓缓道,“苏大是养育了苏婵十几年的人,他骤然遇险,我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我也会尽我之力,我今日找你,也是因为……这几天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
高行修蹙了蹙眉,“果真?”
“方便的话,高将军请到府上一叙。”卢明镇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走开——别来找我——”
李怀素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李怀玉伏在她床前,擦了擦她额头的汗。
他关切道,“又做噩梦了?素素,你最近是怎么了?”
自打花灯节回来之后,好好的人突然就发起了烧,还时不时做起了噩梦。
李怀素缓了缓神,见是李怀玉坐在她床边,她心中放下心,勉强冲他笑了笑,不知又想到什么,她的笑容又止住了,看上去很是僵硬。
“哥哥,我没事。”
李怀玉担忧地看她,抿唇不语。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这个妹妹好像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整天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翰林院清苦,他忙于朝政,疏于她的管束,想要抽时间一问究竟,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想了想,看着她,问道,“那日的花灯节,你去了哪里?”
他看到李怀素的表情明显一滞。
“我没去哪里的……哥哥。”李怀素慢慢道,“当日人太多,我一时迷了路。”
李怀玉犹疑地看着她,显然是不信。
“素素,你可不要骗我。”
他的这个样子不禁让李怀素心中一凝。或许是官场的历练,她的哥哥变得越来越深沉,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好糊弄的了,她此刻竟然在他的眼神中感到了无声的压迫和追问。
“听下人说,你这段日子,经常去万华楼。”李怀玉问道,“你去万华楼做什么?”
李怀素心中一沉,轻松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吃酒啊。”
李怀玉不动声色,“是吗?”
“你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那些地方就不要去了。”见她不回答,李怀玉缓缓道,“过阵子我和母亲会帮你相看合适的人家,你这段时间就安心待在家里吧。”
李怀素突然看他,“哥哥要将我嫁给什么人?”
“自然是良人。”李怀玉道。
“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要上心的。翰林院虽然清苦,与我相熟的几个同僚,虽是寒门出身,但人品能力都是好的,日后必然能有一番作为,有时间我会找机会让你们相看一番。”
李怀素只觉得心中一寒,脱口而出,“我不嫁!”
李怀玉蹙了蹙眉,问,“那你想嫁什么样的?”
“翰林院是什么地方?就像是哥哥这样的,也要苦苦熬十年二十年才能出头,哥哥就忍心把我许配给这样的人家?”
李怀素以为李怀玉中了探花郎进了翰林院,至少能够让全家飞黄腾达一番,结果到了后来才知道,那翰林院根本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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