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不声不响离开谢玉住处的真实原因吧。
想明白这些,曲筝只允许自己难受了一下下,她是两世生人,比谁都明白,情爱这东西,像彩云易散琉璃脆,最是缥缈不定。
她绝不容许自己再度迷失在里面。
故而,谢衍的行为她可以理解。
绣杏可没有曲筝这么大方,还是不甘心的嘟囔,“提前通个气又怎么了,谁还真的缠着他不成?”
曲筝无奈一笑,将一个茶壶塞到她手里,嗔道,“快帮我把这几样吃的移到阳台去,戏曲马上就要开始了。”
绣杏其实是为了自家姑娘打不平,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的那点愤怨登时消失不少,忙不迭的道,“好嘞,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全搬过去。”
在茶楼消磨了会,三人又到大街上凑热闹。
民间的智慧真的是层出不穷,这一日扬州城的街道上热闹纷呈,仿佛是所有人都拿出了十八般武艺,曲筝和曲蓉曲芙三人看什么都有趣,简直走不动道,一路白吃白喝白看,不觉日头就要偏西了。
琢磨着石大夫快来了,曲筝正打算看完眼前这场胸口碎大石就回府,身后突然想起一道拖着长腔的女音,“哎吆吆,我还以为新帝登基,有些人好歹能去宫里转一圈,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凑我们老百姓的热闹。”
曲筝直觉说的是自己,慢慢的转身,见一个半老徐娘靠在铺子的门框边,挑衅似的看着她。
她抬头看到兰若坊三个字,才想起自己和这位掌柜娘子之间,因为一盒口脂而产生的恩怨。
她只顾着看热闹,倒是没注意走到了这里。
曲筝无意引起太多纷争,只是淡淡看了掌柜娘子一眼,就转过了头,几许欣赏紧张的胸口碎大石表演。
掌柜娘子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出到气。
那日曲筝来店里,掌柜娘子不知道辅国公对这位前妻是什么态度,生生忍了她们曲家姐妹三人的羞辱,如今看来,新帝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那还怕什么?
听闻当时在京城,可是这位曲大小姐敲登闻鼓和离的,这对那个男人来说不是心里的一根刺,更别说那个男人还是一国之君。
有了这层关系,曲家的气数算是尽了。
看看萧家的下场就知道这位新君手段是多么残酷。
掌柜娘子越想越解气,再看看曲筝无所谓的背影,忍不住高声啧啧道,“有些人的心啊,就是大,要是我丢了一国之母的位置,现在肯定躲在家里哭死了,哪还有心情出来被人指指点点。”
街上声音嘈杂,掌柜娘子的话原本听到的人不多,但“一国之母”四个字在这个时候实在太敏感,周围的人纷纷转过头来,看向掌柜娘子,再沿着她的视线看到曲筝。
曲蓉曲芙也应声转头,反应过来掌柜娘子这一大段话是在奚落曲筝后,火腾的就起来了,曲蓉先破口大骂,“你是哪根插猪鼻子的葱,跟我在这里装相,一国之母的位置轮得着你!”
曲芙也涨红了脸,“您这么大一个店的东家,心眼竟然比针还小,不就是那天我阿姐没看上你家口脂么,至于现在戳人痛处么?”
掌柜娘子得意洋洋道,“我还要谢谢她没看上呢,否则她没看上陛下,却看上我的口脂,我们兰若坊多掉价?”
曲蓉瞪眼刚要理论,却被曲筝轻轻拦下,她淡淡瞥了一眼掌柜娘子,平静道,“你们兰若坊挣女子的钱,却不尊重女子,竟用如此侮辱人的方式给她们分三六九等。难道说一个女子没有看上权贵,看上一个普通的男子,就是掉价的,就不配买你家的口脂。”
在场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闻言看向掌柜娘子的目光多少都带了点怒意。
掌柜娘子被盯得六神无主,心里却还强撑着,反正这些人大多是穷鬼,一年买不了她几个东西,她只要维护住权贵阶层就好了,于是伸着脖颈道,“曲大小姐,我说的是你,请不要牵涉别人。”
话音刚落,曲家的一个小厮打马而来,看见曲筝忙大声疾呼,“大小姐,您快回府吧。”
曲蓉皱着眉头问,“什么重要的事,慌慌张张的?”
那小厮一溜烟下了马,双膝竟直通通的跪在曲筝面前,激动道,“大小姐,谢大人他,哦,不对,陛下他他到府里了,当着族人的面说要重新求娶你。”
一席话仿佛油锅里滚水,嘭的一声炸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般看着曲筝,方才还气焰嚣张的掌柜娘子,膝盖颤巍巍的打着弯儿,希望这消息是假的。
曲筝自己也怔愣一瞬,觉得像听了一段天方夜谭。
就在所有人都懵怔的时候,吴常突然带了一队人马过来,将曲筝护送到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上。
众人看着那些威风凛凛的御前侍卫,对曲家小厮的话深信不疑。
皇帝亲自到曲府求娶,乖乖,看来曲家这位千金,真是要当皇后了。
曲蓉觑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掌柜娘子,勾唇冷笑,“好了,这下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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