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你要的和离书。”
曲筝闻言,把木匣推了回去,轻声,“都这个时候了,拿出这个又有何用?”
他叹了一口气,睇她,“是陛下盖过宝印的!”
曲筝不敢置信,重新取过来,打开,果然看到二人名字下面盖上了皇帝的玉印。
“所以——”男人垂头,慢慢从脚下拿起一坛酒,放在桌子上,声音微凉:“几日之后我们就不是夫妻,现在可以找你讨两杯菊花酒喝么?”
作者有话说:故作大方的谢小狗:菊花酒从听雪堂顺的。
曲筝: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福、涟温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谁说没有遗憾◎方才谢衍进屋后,曲筝余光见他手里拎着一个东西,当时没在意,没想到竟是一坛酒。
且看那酒坛,还是她忘在听雪堂的菊花酒。
她把和离书重新装进黑木匣,放好,然后冲着他淡淡一笑,说,“好。”
毕竟有了这份和离书,她就不用被御前会审。
御前会审需要她当着陛下和百官的面陈情,她压力还挺大的,没想到谢衍直接解决了。
给他喝杯酒又有何妨。
曲筝起身离开,不大一会儿就在对面的炕桌上摆好了酒器和几碟下酒小食。
谢衍走过来,眼睛朝炕桌上的杯杯碟碟一瞥,她果然在哪里都精致。
曲筝先入了座,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谢衍跟着在炕桌的另一边坐下,双腿盘起来快和桌子一样高。
他身高腿长,坐在炕上难免局促,曲筝想他喝两杯酒就走,也没提换地方。
窗外长夜深深,室内炭盆暖烘烘的燃着,菊花酒满屋飘香。
曲筝神情松弛,先端起酒杯,还没开口,只听谢衍道,“曲筝筝,你先把酒杯放下。”
曲筝手顿住,抬头看过去,只见谢衍一条胳膊搭在腿上,一条胳膊支在桌上,手握住酒杯,拇指慢慢摩挲杯壁,低眉搭眼,神情看起来有点消沉。
实话说“消沉”这个词和他一点都不搭,即便当年他还只是镇国公府落破的小公爷,都是孤傲的。
曲筝疑惑,“怎么了?”
谢衍掀起眼皮看她,嗓音低沉,“首先,不想再听你说,谢谢成全之类的话。”
曲筝于是收回酒杯,既然如此,她就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他今日拿来陛下盖了章的和离书,她心里有感激,但并不多,毕竟闹到告御状的程度,也是他逼的。
谢衍见她放下,才缓缓拿起酒杯,“再者,这第一杯酒,应该是我先举杯。我和你的这场婚事,虽说是你先主动,可当年祖母拿着廪保要挟,我若不同意这门亲事,就无法参加科考,所以我娶你,也有私心。如今和离,与我几乎没什么损失,与你却有诸多不利,所以我先罚一杯。”
说完他仰头饮下,喉结一滚,酒液入腹。
曲筝微讶,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一番话,上一世他绝对不会这样想,仿佛她进了谢家的门,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就应该包容他所有的冷漠,后半辈子都待在听雪堂,默默等他的宠幸。
原来再冷硬的心肠,改变也只不过一念之间。
“公爷客气。”她礼貌的陪着饮了一杯,为他的改变,虽然这种改变,跟她已经无关了。
不出意外,最后受益的那个女人是陆秋云吧,听吴常说,她这几天就要进京了。
谢衍这是今日的第四杯酒,他之前滴酒不沾,初饮酒还没有练出酒量,此刻已经有点意态昏昏。
他第一次喝酒时,以为酒仅仅用来麻痹神经,如今才体会出酒的另一种好处——逃避现实。
他其实还算清醒,至多醉了两分,但就这点醉意,足以让他暂时忘记:不久之后,他和眼前的姑娘将没有任何关系。
他以手支头,两指轻轻按摩太阳穴,视线却不自觉落在她身上。
她应该是刚沐浴过,浑身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气质,软绢的宽松寝衣,穿在她细条一样的身上,显得空空旷旷,胸口欲盖弥彰的裹着一件披肩,交叠处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
脑中不自觉就浮现出梦中的画面:修长劲痩的大手,挑开交叠的领口,向下剥开他身子一颤,猛然闭上眼,不让心里的阴暗继续。
“公爷很不舒服么?”曲筝方才就发现他的怪异,只以为他初次饮菊花酒,不太适应,直到看到他身体打颤,才觉诧异。
谢衍压下心中的燥意,半晌才一字一顿道,“以后你不要单独和男子喝酒。”
曲筝见他面色正常,也能说话,才放心下来,也没仔细琢磨他话的意思,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曲筝怕冷,炭盆烧的很足,室内温暖如春,很快谢衍头上就出了细细的汗,他微微阖着眼,任体内血液上涌,酒气蒸腾。
发了一场汗,谢衍感觉舒服多了,这才张开了眼。
曲筝见他睁开眼,问,“公爷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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