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地下赌场才会开在城市的边缘地段,在这个赌博合法的城市,周憬琛的赌场就正大光明地开在市里最繁华的地段。
不管灯红酒绿的外表下藏着多少污秽的事,至少在鲜艳的地毯上,一切都那么光鲜亮丽。
“三爷。”
“三爷,浅情小姐好。”
周憬琛下车时,众人习以为常地只向他问了好,但是目光扫过屁颠屁颠从车上跟下来的少女时,又连忙改口,同时也向周浅情问了好。
周三爷有多宠女儿,在周家做事的人都知道。
得罪周三爷不一定会死,但是得罪了浅情小姐一定活不了。
周浅情对这样的场面莫名有些怀念,上辈子爸爸众叛亲离,身边信得过的人就只剩下她和周全,下场······实在凄惨。
虽然这样的荣光也只是表面上的,这一抓一大把的人,抓不出一个真心的,但是能够重活一世,周浅情会尽自己的全力,帮爸爸把这份体面维持下去。
她抬眸看向爸爸,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但是因为保养得很好,再加上自小习武身体强健,脸上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只有那份被血雨腥风洗礼过的稳重漠然,透露出他曾从大风大浪中走过。
周浅情忽然伸手,按住爸爸左手转动的佛珠,见爸爸低头看过来,她粲然一笑:“给浅浅也玩玩。”
“喜欢?明天让人给你打一串小叶紫檀的。”周憬琛取下手中的手串,塞进女儿手里。
这串佛珠,是他在南方一个小国家的一座很有名的寺庙里求的,说是随身带着能保平安。
周浅情不信什么平安,这串佛珠,到最后也没有保住爸爸的命。
她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手串,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喜欢,只是看爸爸总是把它拿在手里盘,有点好奇它有什么好玩的。”
周憬琛脚步不停,带着女儿走进赌场,“只是个寄托而已,就像赌场里的人天天来玩,他们也不是真心喜欢这个地方,只是把希望寄托在能把钱赢回来而已。”
“爸爸。”周浅情忽然停下脚步,见爸爸回眸看她,才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还不如寄托在浅浅身上,浅浅永远都最喜欢爸爸了。”
明亮的灯光打在少女的身上,她灵动的双眸里倒映着耀眼的灯光,粲然笑时,让周憬琛的心都为她颤动。
男人如墨般的眼眸垂下,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浅浅说得对。”
“三爷,您要的筹码。”迭码仔从远处跑来,将手里的小盒子双手递给周憬琛。
周憬琛接过筹码,转手递给女儿。
他眼中蕴着笑意,还有对女儿的宠溺和纵容:“去玩吧,让爸爸看看你的本事。”
“五十个?”周浅情挑起眉,仔细看了看筹码的面值,“爸爸,我们打个赌,如果浅浅今天能赢到一百个同样面值的筹码,那么爸爸就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管什么都不能拒绝的要求哦!”
她在赌场里,要跟赌场的老板打赌。
周憬琛笑着摇了摇头,“可别输得一个都不剩了,哭着来找爸爸要筹码。”
“哼,才不会呢,爸爸看着我玩就是了。”周浅情满脸势在必得的神情,趾高气昂地往21点的桌子走。
周憬琛看着女孩尾巴都快翘起来的嚣张步伐,不由失笑,迈步跟上她的脚步。
周浅情一屁股坐在桌子前,对荷官抬了抬下巴,从自己的小盒子里随手摸出一把筹码放在桌上,“你数吧,我随手摸的,不管多了少了,这把都压这些。”
荷官有些无助地看向周憬琛,不敢收大小姐给的筹码。
周憬琛左手转着被女儿还回来的佛珠,微微抬手示意荷官照常算好筹码,不用多管。
“来吧,底牌给我。”周浅情笑眯眯地看着荷官数完筹码,才慢悠悠伸出手。
现在洗牌机还没有在这里的赌场普及,因为能够算牌记牌的人实在太少,一百个里也不一定抓得出一个。
人工发牌的情况下,她能把牌算得清清楚楚。
周憬琛就这么站在女儿身后,看着她的底牌,听着她每一次要牌。
几局下来,周三爷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宠溺,变成了现在的凝重中夹带着一丝赞赏。
“再来一张。”周浅情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和手上拿到的牌,再次对荷官伸出手。
荷官看着自己刚才发过去的那张十点,颤颤巍巍把第二张牌递过来,却忽然听见周憬琛沉声开口:“还要?”
周浅情仰头看向爸爸,咧嘴一笑:“就要就要,输了算爸爸的。”
“行。”周憬琛被她气笑,摆了摆手示意她随意玩。
但是心里,周憬琛还是叹了口气。
这样的局面下,女儿还要继续要牌,看来刚才的胜利可能都只是运气好罢了。
但是看清荷官递过来的牌的瞬间,周憬琛瞳孔一缩。
21点,一点不差。
周浅情早就算好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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