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萧楚沉默半晌,才开口:“南儿现在正在楚月宫。”
……
楚月宫
刚步入院门,林之南就往后望了一眼,萧宁看她:“怎么了?”
“果然去报信了。”
林之南回答。
萧宁差点跳起来:“我去追!”
林之南赶紧拉住她:“无妨,本来就料到了。”
“我们先抓紧时间,阿楚那边应该也到了。”
说着,她让萧宁带路,两人快速越过院落与各种侍从侍女,来到了楚月宫的正殿前。
长春宫开宴在即, 各国使节团代表也已落座,席间声乐奏起,倒是颇有情趣, 而在座的除了使节团们,自然还有几位北齐的皇亲国戚与肱骨大臣。
西秦小王爷段琤摇着扇子打量了一圈周围, 目光突然凝固在了他席位对面,他目光未动, 却用扇子捅了捅旁边人:“对面那小美人是谁?”
旁边人瞧了一眼, 压低声音回道:“小王爷,看打扮是东海使节团,此前就听说东海这次来的是他们的三公主白芷,想来就是这位了。”
“东海三公主?”
段琤眼睛微微发光,摇着扇子忍不住喟叹一声,“这短短几日, 接连遇上了三个美人, 此次北齐之行,当真是没有白来!”
对面正新奇把玩着桌上杯盏的白芷感觉到了对面轻佻的视线,眯眼望了过来, 正对上段琤的视线,段琤见她看过来,立刻微笑着拱手作揖,摆出温文有礼的姿态。
白芷眉梢一挑, 回给他一个笑容, 段琤眼神越发亮了, 白芷就去看旁边的金陵, 却发现金陵完全没反应。
木头!
白芷轻轻挪动脚,用力一脚踩到了站在旁边的金陵鞋上。
金陵面孔一阵扭曲, 纳闷地看向她,满脸都是不解。
“你干什么?”
他俯下上身,压低声音僵硬问。
白芷就着姿势一把扯住他耳朵,咬牙:“你现在不是我的侍卫吗,没看到刚刚有人调戏我?”
金陵捂住耳朵涨红了脸:“你松手!成何体统!”
白芷:“我偏不。除非你帮我去教训教训那个登徒子!”
“好好好!”
金陵见周围人都望过来了,赶紧答应。
白芷这才松开他,金陵揉着耳朵一脸郁闷地问:“哪个登徒子敢调戏你?”
白芷朝对面纤纤素手一指对面:“喏,对面西秦那个拿扇子的小白脸。”
西秦的人?
金陵立刻皱眉,表情不善起来。
白芷满意地单手托腮看他。
但是过了会儿,金陵却又一言不发退了回来,她不满瞪他。
金陵无奈,再度弯腰跟她说道:“公主,现在我不便引人注意,不然你忍忍,我晚点帮你教训回去?”
白芷嘟嘴,但是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忽的又笑起来:“那好,你说的,晚点要帮我教训。”
金陵愣了下,他刚刚不过随口一说,毕竟他还有没有命留到“晚点”都不一定,只是这下对上白芷小狐狸似得的笑,他莫名感觉自己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坑。
他无奈,但还是点了头:“是,如果届时我还能做到的话。”
话毕,他重新直挺起身体退到了后排,目光不着痕迹地四处逡巡。
早在入宫之前,他就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王宫如今的情势,他曾经在这里当了好几年的皇城使,对皇宫内外再是熟悉不过,对手下的侍卫兵士,虽不能说每个都熟识,但大部分人都能叫得上名字,从小在平南王身边长大,一直往军营里钻的他耳濡目染,对练兵一道也是颇有心得的,因此他在职时,手下的军士虽出生各不相同,但大部分都还是相当听从他的命令。
可今次入宫,他一路看来,却发现过去的那些熟面孔大部分已经都换了人,偶尔留下的那几个,却也一个个的形如傀儡,根本不似旧日的神态模样了。
这让他体会到了何为物是人非,心中也不免唏嘘。
三年前镇国公夫人、大长公主去世,他扶棺将她送往镇国公祖宅陵墓,又因镇国公府已无后人(当时的南儿又不便出面),作为林霄的养子,也算是镇国公府主人的金陵便代她为祖母守灵,却也因此逃过了后来沐清观那一劫数。
从前那个小鬼灵精总说他天生狗屎运,现在想来也确实,他还未出生时,他生母被赶出上京城,饥寒交迫又即将临盆,眼见要一尸两命,却遇上了正好南下的平南王一行人,他不但顺利出生,后来还成了平南王的养子,从小吃穿不愁又自由自在;
后来生父找上门要让他认祖归宗回上京,他为了将来能看顾妹妹,与养父商量之后毅然回了上京,却也因此避开了宁阳城的厄难;
三年前,他扶棺南下,为祖母守灵,又一次逃过一劫。
每一回的灾难他总能化险为夷,在他人眼中,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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