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和陈家相熟?
袁召心慌得难以思考,结结巴巴道:“陈……陈家的事,跟我无关啊,我并未参与半点的……”
江漓神色一顿,未料到袁召会提到那场陈氏满门下狱,最后自尽在牢狱的案子。
前世陈家全族覆灭时,江漓尚在江府,对此也有些耳闻。
算算时间,陈家这场祸事应发生在两个月前,起初陈氏抵死不认罪,闹得满城风雨。后来,陈氏全族下狱,县衙对外宣称是审问调查,可没过几天就传出全族人畏罪自杀的消息。
原本以为是陈氏见到证据确凿认罪伏法,今日听袁召所言,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桩隐情。
江漓看着他:“既然你说陈氏案与你无关,那么陈氏全族冤死是谁的手笔?”
“谁叫他陈家家大业大,独占着那么多的良田不肯……”话说到一般,袁召猛然回过神,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江漓。
不对啊,要是江漓为了此事将他引到这里,那必定对这事知道了大半,怎么还来问幕后主使?
他又一细想,陈家的案子是父亲和江姑父联手解决的,他们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不大可能还有与陈家亲近的人留下。
而且,江漓并不知道自己身世,按照她现在江府嫡女的身份,难道江漓还要查清此案将自己父亲下大狱?
夜风阵阵,袁召酒是彻底行了,加之想到这层,胆气立刻回来了一半。
他挺直了腰杆,强装镇定道:“阿漓妹妹问这个做什么?是想要找到姑父的把柄,将自己的亲爹也送牢狱里去?”
闻声,江漓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陈家惨案就是袁氏一族的手笔,为的就是侵占陈家的良田牟利,至于她那位一贯注重打造文人气节,在外力求两袖清风的县令父亲,恐怕从中也获利不少。
她暗暗记下了此事,又记着今日来的目的,试探道:“既然事关袁、江二府的事,我也不便过问。但还有一事,少不得要问问袁召哥哥。”
袁召狐疑地盯着她:“什么事?”
江漓冷了视线,道:“我母亲江氏,是为何亡故的?”
袁召被一吓,后背都是白毛汗。他瞪大了眼,结结巴巴道:“你母……母亲亡故时,我才几岁大,我怎么……怎么知道。”
江漓也不逼问,一扬眉,朝袁召身后的黑衣人看了眼。
黑衣人得了授意一拥而上,锁住袁召的肩膀,撬开他的嘴,塞进了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强行让他咽了下去。
又朝他的膝盖踢了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袁召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反应了大半天才剧烈地挣扎。
黑衣人见他已吃进了药丸,也不拘着他,松开了手,又齐齐往后站着,挡住巷子唯一的去路。
袁召怒目看向另一侧好整以暇看着他的人:“江漓,你给我吃了什么?”
“放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江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中把玩着一瓶解药,“若你何时想要告诉我江氏的死因,再来见我不迟。”
说完,她又示意黑衣人让开一条道:“袁召哥哥,妹妹今夜就不留你了,请——”
就这么轻便的放了他?
袁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信半疑地盯着江漓手中的药瓶,心思已经过了千转。
江府这件被遮掩了十多年的丑事,不仅事关两府的声誉,而且还牵扯到了那户京都的高门大族,万一被揭露出来,后果比陈氏命案还要严重上百倍!
身为袁氏中人,他不会、更不敢将这明晃晃的把柄递到江漓手中。
江南多名医,他不信解不了这娘们给她吃下的毒,相反,要是泄露了当年换女的密事,他会立刻被牵连致死。
孰轻孰重,他脑子里还是分得清的!
见江漓似乎并无逼问的意思,竟还叫那几个吓人的黑衣人退开,袁召想也没想,跌跌撞撞地就冲了出去。
见袁召身影彻底消失,几名黑衣人拱手抱拳,上前朝江漓行了一礼。
江漓平静道:“劳烦回去时告知舅舅,陈家惨案与江袁二府有关,让大理寺往陈氏田产上查。”
几名黑衣人利落应下,飞身跳到了高墙之上,退隐到了夜色中。
巷子里,只剩下江漓和灵心二人。
灵心看着姑娘沉思的模样,以为姑娘因为逼问失败而不甘,忙上前道:“姑娘,这袁氏公子油盐不进,都这样了还闭嘴不肯说,这背后定然隐藏了大秘密,姑娘若追下下去必定有大收获。”
“的确是大秘密,”江漓眸子望着巷子尽头半明半灭的花灯的光芒,悠悠道,“今夜他若轻易说出真相,我倒还有些不信,见他今夜反应,心中的猜测便笃定了。”
前世与袁召夫妻几载,她太了解这个草包欺软怕硬的本性了。
灵心有些听不懂,“啊”了声:“姑娘何意?什么笃定了?”
明明袁召什么都没承认,姑娘笃定什么猜测了?
江漓却不打算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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