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几句,好打消江晚不顾场合、处处和江漓争锋的念头,外头忽然有人来报:“夫人,外头有人来报,似有要事。”
好端端的用个晚膳,谁耐烦处理府里鸡零狗碎的破事。
如果放在往常,袁氏定会命人将人打发走,等她用完膳,休息够了再行处理。
可今夜十分不同,江城在场。
袁氏平时最爱在江城面前显摆自己如何如何勤勉治家,如何如何为江府后宅付出一切。
如果眼下不出去处理这件“要事”,怕是要被江城心内不喜。
想到这里,袁氏只好忍了心中的不耐烦,堆出笑来,起身道:“既是要事,我合该走一趟。人在哪里,带我前去。”
袁氏一走,江晚不高兴的脸色更加明显,嘴更是翘到了天上,拿一双眼傲慢且不屑地看着江漓。
连江城都看出了江晚的心思,冷着声道:“好好用膳。”
江晚是从小被宠坏的人,且江城从小也挺喜欢自己的活泼劲儿,闻言也没将这话放在心上,不满道:“母亲只说长幼有序,可圣人也有说过,要怜老爱幼,爹爹评评理,是也不是?”
江城被噎了一下,一下子没说话。
江漓看着江城脸上似有不虞,却又想不出反驳的话,便主动起身,端着面前莲子百合多的那碗甜汤,放到了江晚的面前。
笑道:“妹妹说得不错,自古长幼有序重要,怜老爱幼更是要紧。这碗莲子百合多的甜汤,合该让给妹妹的。”
江晚没料到江漓竟然这样爽快地答应换甜汤,瞪着眼睛盯她的脸,今天的江漓,是前几天把她怼得哑口无言的江漓吗?
但看到江漓主动吃瘪服软,江晚还是很受用,唇角一勾,大大方方地接过甜汤,还立马饮了一口宣示主权,生怕江漓再找个由头抢走似的。
江漓温声道:“妹妹喝得慢些,若觉得不够,我的那碗也可以让给妹妹喝。”
江城看着这一幕,觉得长女善解人意,心中更是欣慰无比。
想起衙门里那位颇有来头的后生,他心思飞转,更加打定了主意。
那后生虽然性子纨绔了些,但胜在家中权势很大,对他仕途助力不小。
且江漓性子温婉,懂事大方,容貌更是绝色无可挑剔,若是嫁入那后生宅院,定能够忍气吞声,和睦相处。
越想越觉得不错,江城开口道:“阿漓,你已及笄,是时候该择婿了,对于未来夫婿,你可有想法?”
江漓心中冷漠一片,表面却垂眸作出娇羞的模样,道:“女儿的婚事,但凭父亲做主。”
此话落入耳中,江城面上也笑了,心中熨帖无比,道:“好,为父会为你好生挑选,一定给你挑一门上佳的婚事。”
“多谢父亲。”
江漓乖顺应下,想起一会儿还要积蓄精力看场好戏,也不想再跟眼前这位虚伪的父亲多呆,便早早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为着不错过这场好戏,江漓晚间睡下时,特意将第二日要穿的裙衫提前挑选好,放在榻边的架子上,嘱咐着灵心明日切莫梳复杂的发样,简单用琉璃簪挽起便好。
总之,怎么节约时间,便怎么来。
不过,江晚院子的动静比江漓预想得要早得多。
天尚未完全亮,一声尖利的哭喊划破夜空,惊得江府周围的鸟雀纷纷离树,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灵心凑到床榻边,轻轻摇晃江漓:“姑娘,二姑娘那边好像有动静了,您醒醒。”
江漓睡得沉,察觉到灵心的聒噪,在梦里嘟哝了几声,连眼皮都没抬,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梦里大堆大堆的陪嫁堆在厅堂,亮堂堂的发着金色的光芒。
江漓则坐在这大堆的金子旁,从脚边捡起一枚手掌大的金锭,在前头几人的眼前一晃,语气玩味道:“不是喜欢我这些嫁妆吗?倒是来拿呀,一个个干看着做甚?”
袁氏、袁召、姜芸儿就站在这巨额的金山面前,眼睛瞪得极大,却根本靠近不了半分。
只因他们的双脚都被钉在了地面上,墨绿色的藤蔓缠裹着三人的身体,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姑娘,醒醒!”
江漓陷在沉沉的睡梦中,正想着拿起手中的鞭子走向被困住的三人,耳边忽然一声暴喝,紧接着手背一痛。
她猛地睁开眼睛,从榻上坐了起来。
没有袁氏,没有袁召,没有姜芸儿……更没有身侧大堆的金银陪嫁。
江漓在朦胧的烛光中懵怔了会,手背上的扭痛隐隐约约,她才渐渐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
江漓顿觉遗憾。
袁氏方才正哭嚎着跪过来给她擦鞋面呢,要是晚点醒,她定要袁氏跪着将她脚下的地面都擦干净。
灵心还在忐忑自己掐了主子的手背而心虚,见主子醒了,忙火急火燎地凑上去,急道:“姑娘,二姑娘那边有动静了!”
江漓神色一顿,安静半晌。
倏尔,她似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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