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在某件古板守旧的厢房内,对着一具毫无装饰的男人躯体口干舌燥。
苏燃灰躺在那里,睡颜安静如玉,穿着打扮平常,并没有刻意引诱些什么,但他的身躯就是比魔界最擅魅惑的大魅魔还要成千上百倍地吸引着魔尊。
此时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克制不住心头陡然升腾的火光。
露骨视线流连往返,所过之处,里衣大开,被褥也被堆叠到床脚。
最后,毫无遮掩的苏燃灰像是道大餐,被装盘摆放在朝邺眼前,在月色下舒展,等待享用。
朝邺吐息粗重,没有五官的脸上,欲望直白清晰,一目了然。
像是饥饿的野兽,对着无法反抗的猎物口水横流。
魔尊和任何一个魔族一样,行事无所顾忌,从不压抑自己的欲望。
他不做,从来只是因为不想。
因此,现在他有想做的事,便毫不犹豫地做了。
黑影喉头滚动,急不可耐地俯下身。
先是胸膛,然后一路顺着柔软光滑的纹理绵延。
魔尊像是从没吃过饭那样,大口吞咽着汹涌泛滥的口水,勉强控制住自己锋利的犬齿,不留下丝毫痕迹。
最开始,朝邺毫无经验,光是在那漂亮的肌肉上流连忘返。
但很快,他感觉到深深的不满足。
为什么会不满足呢?
魔尊不知道。
明明大餐近在咫尺,任他为所欲为,偏偏越是享用,欲火越是深深堆叠在胸膛之中,难于纾解。
越是难以纾解,就越暴戾难安。
朝邺急促地喘着气,有一瞬间,甚至想直接把眼前人给吃掉。
他本能寻找着那个能让自己舒畅起来的宣泄口,突然目光在某个位置凝固。
……
这声音一出,朝邺倏地一僵。
再抬起脸时,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露出近乎狰狞的深深神情。
——他终于知道缺了什么了。
仙侠世界
碍于神识可维持的时间有限, 今晚的盛宴只能浅尝辄止。
把这具身体从发丝到手指尖都细细品尝了一遍,魔尊对燃灰的款待很是满意,愉悦地表示还会下次光临。
在第一丝天光到来时,黑影如沙般随风消散, 室内半分痕迹也没留下。
与此同时, 另一间卧房内的床上,少年也睁开了眼, 却像是一宿没睡。一双昳丽的丹凤眼赤红, 精致秀美的面孔因欲念而扭曲。
小魔尊早已急不可耐, 朝邺毫不犹豫地伸手安慰。
他闭目仰起脸,秀气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在脑中回想着那具在月色下越发无垢而完美的躯体,回想着不久前发生过的、放肆又无声的一切。
尽管只是一缕神识,本尊却感同身受,鼻尖似乎还残留着独特的、似乎来自于魂魄深处的香气。
那样污秽的魂魄, 也能生出那样让人欲罢不能的香气吗?
朝邺大脑空白地这么想。
喉咙里是野兽般深深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沉闷压抑的挣动, 随后一切都戛然而止。
唇红齿白的少年人懒懒地倚在床头, 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泛了酥。
但还不够。
舔舔被自己咬出深深痕迹的下唇,朝邺睁开眼, 像野兽那样清浅的瞳仁里,反射出势在必得的精光。
难怪魔族如此沉迷声色, 他一直知道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却想不到美妙至此。
只可惜自己懂得太迟, 而且这么些年, 也只针对着一个特定的苏燃灰起过心思,
而且对方还是个不染凡尘的仙人。
但朝邺却越发蠢蠢欲动,心痒难耐。
本来魔界之人就是及时享乐,怎么舒服怎么来,身为魔尊,他就更该抛开诸多顾虑,尽兴又痛快地从心所欲。
朝邺对苏燃灰有了兴趣,正巧,对方也不是什么纯良之辈,同样对“白夜”有着阴暗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有理由相信,他们两个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色尚早,魔尊抽出手指,随意抓过一张白纸点燃。
烟雾袅袅,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在半空,不消片刻,凝结出了一道女子身形。
女子长相美艳,侧脸上却爬满青绿鳞片,朝着朝邺盈盈一拜,朱唇微启,一条蛇信子骤然溜窜出来。
她是魔尊最得力的心腹之子,名为蛇女。
蛇女嘶嘶吐着信子,恭敬道:“尊上有何要事,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心头凛冽万分,如今尊上人在仙界,受限颇多,他们的秘法传音需得重重保护,消耗极大。
因此,尊上肯定是遇到了极为重要的难事,才会在进入仙门第一晚就唤她商议。
这么想着,只听少年音色沙哑,带着说不出的古怪饱餍:“你去替我找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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