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通过他那眼看出丁点儿泪痕, 但她不会认为自己产生错觉,躲他的手,歪头撩人:“还是二哥收得快, 这有什么说法吗?”
江今赴刚想问什么说法。
她言笑晏晏地自问自答上了:“初泪?”
卿蔷真的很精通说话的门道, 两人死对头那会儿她能刺他, 现在不是了, 她还能逗他, 江今赴叹服。
他自认跟任邹行眼里的没差别,挺淡的一人,记事儿起父母就各自隐姓埋名摆脱家族寻求真爱去了,大哥也成年了跟在老爷子身边,没人教他,他就漠漠然活着,哪儿像会忍泪避眸的人。
结果刚才没忍住。但是好像不是第一次了。他脑子里掠过她海啸那回,哂了下,心想当时都没察觉,回头看才知道早栽了。
江今赴在她微抖的肩上待得晕,他撤开,散漫地睨她笑,片刻,轻飘飘回了句:“不是。”
卿蔷笑意一怔,反应了下,随即更灿烂:“那二哥好厉害哦。”
尾调极其诚恳又赞扬地挑起。
真是疯了,跟她争这个。江今赴眼里的桃花都像蔫了,他疲懒地捞过桌上被忽略的资料,卿蔷已经从他腰腹往下滚了滚,气息有意无意拂过凸起的布料,在她鼻尖至耳打上阴影。
他改了大开大合的坐姿,一腿搭到另一腿膝上,把她脑袋挪在了屈起的膝间,没拿资料的手漫不经心地卷她头发:“劝你暂时别在这档子事儿上招我。”
居高临下的黑眸意味深长,暗色在眼底翻涌,他笑得轻挑:“不是几天能解决了的。”
估计老天爷现在都不敢看他身体里遮云蔽日的、被极力克制的欲念。
得偿所愿这四个字,不管是当下还是后劲带来的感觉都是让人忍耐不了的,他一直不去想,方才一刻突然就点透了,卿蔷之前对他再多刁难都有缘由,心理还没跟上,生理先兴起了。
紧接着庆幸、愉悦、荡漾、膨胀、不知收敛、横冲直撞,在体内。
情绪多到形容词匮乏,幸好没把理智挤没了,他还铭记正事要紧,江今赴翻了几页资料,刚要跟卿蔷说话:“卿、嘶”
她挺无辜的,就是手指点了点他蓬勃欲望:“乖点儿。”
江今赴没搭腔,沉沉地凝视她。
漆黑眼睛里是压制不住的晦涩,一股危险劲儿逐渐又缓慢地缠绕上卿蔷脊梁,她眨眨眼,红晕攀附得很快,眉眼枕了媚乱,她被逼得愈发艳然:“江今赴”
卿蔷吻上去,在酥麻刺激里将陷未陷,含糊吐字,叹出了句话:“你真吸引我啊。”
江今赴没回吻,指节突起,攥得手里的纸张作响:“卿卿,你别高看我,我是俗人。”
被她轻描淡写地一蛊,就俯首称臣,丧失理性的俗人。
卿蔷抬指描他的眉骨:“我也俗啊,二哥,我贪财好色。”
江今赴无言沉默,他不睁眼,任她作乱,指尖点火,光是想到她妖冶,就想跟她做到世界毁灭。
窗外枝头被雪打,窗内暗流要挑情。
但没到一分钟,江今赴揽着她腰将人放在身边,嗓音微哑,低声道:“俗人更爱你。”
不想让她恨个人都茫然,也不想让她的路上有老鼠窥视,这两个念头得不到解决,别的东西就瞬间变得不值一提。
卿蔷看了他会儿,笑得花枝乱颤,又点了点他未消的欲望:“多跟二哥学学,懂事点儿。”
江今赴似笑非笑瞥她眼,也无所谓了,慢条斯理喝了口冰酒,他视线到身下,顺着她不饶人的嘴说:“听卿小姐的。”
之后就真的开始看资料了,为了熟悉一遍世家各自的正常处事风格,卿蔷跟江今赴一沓沓资料核对,一人一句像在谈判场上你来我往,只不过他们站在了一侧,不时也会争论,但他们足够了解彼此的想法,妥协得更快。
在收尾,卿蔷望向江今赴正背对她整理地挺拔身形,笑了笑,声音很轻:“还好是你。”
还好是你在对待,我颠三倒四的情绪才没能逼疯我。
她的冷静在从老宅出来后就触底反弹,或喜或忧或笑或哭脱离掌控,时而难过时而兴奋,都不在她的控制中。
换句话说,她一直处在濒临崩溃线的状态。
今天的事儿给她的刺激巨大,她想疯、想身赴致命绝境,又想沉下心、想稳中求胜。
她引以为傲的通透让她的正负面情绪都放大数千倍,灵魂早已在万米高空坠落,但凡换个人都拽不回来她,可他是江今赴——
无需多言,与她同频相爱。
明月西落,卿蔷的园林只养了蔷薇花,她挑了个四季盛开的品种,沾雪的瓣叶都饱满,江今赴在阳台望了会儿,想起了他之前跟任邹行说的话,又想到临走他转达的单语畅猜测的卿蔷可能会说的话,哂笑了声,他认为单语畅猜得挺准。
卿蔷倚在栏杆上,问他笑什么。
江今赴掀起眼皮看她,嘴角勾起的笑意分不清是淡谑还是自嘲:“世界规矩森严,昼夜与花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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