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无信也好,随意许诺也罢,单是她闯进来又走得无情,就够江今赴狠狠记她一笔了。
但还是忍不住。
想为她庆生,还不想惹她不开心。
于是每年来这儿为她祈祈福,放放灯。
不过几年下来,私欲更甚。
带上天的愿望还好些,只是那寺庙前菩提树系着满枝的红绳过于不堪入目。
——要和她鱼水之欢、红帐烛摇、颠鸾倒凤,年年复年年。
荤话写了更多条,只在她生日会收敛点儿,偶尔有喝多了登岛,恨恨下笔,第二天醒在落花林里,抬头看那一笔一笔出了边界的词句,总是气息沉沉。
后来南城再见,许久未踏足。
但好像一件件如愿。
她窈窕的身躯、细柔的腰肢、美艳的面庞,在一起一落、一分一合中。
该知足吗?
江今赴自问自答。
该知足了。
他一生贪求颇多,桩桩件件,字字句句,都无法与她分割半分。
可得到后呢?
江今赴望不透雾里的答案。
若真要一生死敌纠缠,非要于脉搏加快跳动时的满腔爱意扎刀子。
江今赴扪心自问,却是不愿意的。
那还要多求什么?
可求,就可得吗。
所以在又一年处暑,他的愿望单薄许多——
愿得卿卿。
没想到孔明灯还未临天宫,他就如愿了。
从发现卿蔷在附近,到得知她突遭海啸的消息,再到收到她求救,左右不过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能让他放的灯成为满岛天光,也能让滔天烦躁涌出胸膛,还能让她那眉眼盈盈,成为他首次无力的源泉。
卿蔷很强大。
但不妨碍他去怕、去担心、去舍不得。
江今赴在厅内喝酒时,喉结几次滚动,才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他在拍卖会对卿蔷所说的那句“你该知道怕的”,是在怕她出事。
怕她轻而易举地喝了药,想摆他一道,再反被得逞。
再转念一想他在国外说过的那些狠话,多少有点儿可笑。
他哪里会生她的气。
江今赴自嘲不已。
晚上出门接电话不过是个托辞,他仰头望了很长时间飞高飞远的孔明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虔诚,双手合十,双眸低垂。
秋雨撞晚风,流云诉情愁。
暮色涂抹他的恳切面孔,发丝都被吹得凌乱,缄默灯火拥着繁星注视他,他眸底的信仰汪洋被遮住,却当之无愧坐标系里的最神秘。
可他的愿望那么世俗。
他没什么要的了。
江今赴与风合声。
唯愿——
卿卿常安。
可惜没人窥见,当时天边乌云破开一瞬,浮云让赤忱冲散。
是什么通明?
是爱意通明。
“不如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能说的?”卿蔷见他不答,主动接纳让他变了神色,身子缠上去,“例如你在国外都干了些什么?”
“”江今赴无言撩唇,扶她腰,唇开泛起一阵涟漪,“有时醉里唤卿卿,却被旁人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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