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解释,傅春聆都会责怪到她头上,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些阴阳怪气的讥讽言语,左一个伤风败俗右一个水性杨花,反正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喜欢勾引男人的浪荡女人。
“妙儿姑娘尽管放心,在下嘴严实着呢,”阮夜真摆出亲切嘴脸,向她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一点若有若无的隐秘微笑,“就当做咱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在下绝不会提起半句。”
“今日幸而有将军,否则的话妾身可不晓得如何是好了,在这里先谢过将军。”礼貌性的低了低头。
溺死了事小,自己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被人发现,无事都要揣测点什么出来。流言永远比真相更花样迭出,从这个人的舌头流到那个人的舌头,极尽的夸张荒唐,不出三天就会插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整个京城,若再经由说书先生那套添油加醋好几斤的措辞,恐怕坊间又会多了一桩奇闻怪谈的风流案子。
“你我之间,不讲那些虚套。”阮夜真伸手去扶她的手臂,手上绵软的触感,带着女子淡淡的体香袭进鼻端,明明伸手可触,却又堪堪隔着一层薄纱。顿觉心猿意马有些收不住,连忙收敛神思,脸上仍是带着笑意的道,“我比你虚长几岁,唤我一声大哥就好,总是叫将军太生分。”
“……”孔妙望向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小心翼翼的道,“妾身渴了。”
阮夜真立刻起身去倒了一碗热茶来,递到她手边,轻声道:“慢点喝。”
孔妙道了声谢,她口中腹中都是焦渴,酽酽地喝了一碗,缓解了不少,身上温暖起来,光洁的额头上沁出薄薄的汗,脸颊也有了气色。
“现下晚了,也不便请大夫过来,明早熬些姜汤,发出些汗最好。”
孔妙正想开口,却不防重重的咳嗽一声,她避得远远的道:“将军离妾身远些吧,免得传病气给你。”
阮夜真笑道:“在下常年骑马出猎,身体好着呢,一年到头都生不了几次病。”
孔妙道:“老话说的好,‘病来如山倒’,就算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可一生病往往就是大病征兆,所以将军万不能掉以轻心。”
“尽管来就是了!在下倒也想抱恙一次,只可惜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服侍,怕是病死了都没人知道,哎,真是好不凄惨呐。”阮夜真端坐微笑,一派风雅健谈的模样,实在很有忽悠性。
孔妙唬的连忙要去捂他的嘴:“呸呸呸,说这不吉利的话做什么?将军会长命百岁的。”
阮夜真握住她的手,见她着急的模样,不禁觉出了几分趣味:“你在担心我?”
孔妙咬了下颚骨,语重心长道:“这世上之人,并非个个都出身贵重,前呼后拥,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尚且还能奋力活着,将军这般的人物,更应该好好活着才是,活的越长越好呢。”
阮夜真这样近距离的凝视了这个女人,忽然发现她同上次见面时相比,有些不一样了。那只手缓缓下移,捋过女人的整条手臂,最后摸到对方的左手——松松握住,手指悄悄用力,试探着在对方掌心上捻了一把。
“妙儿放心,以后我再不会说‘死’这个字了,你也要保重身子,健健康康的别再生病。”
语气里尽是亲昵宠爱之意,孔妙面上一阵发烧,在夜色中回望了他,良久后忽然微笑问道:“将军待我如此温柔,是……喜欢我吗?”
“哎,我可稀罕你了。”阮夜真对她的直率见怪不怪,笑微微的叹息,半开玩笑的语气,随后他压低了声音,盯着她含笑说道,“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孔妙确认了他的心思,灵动的眼睛打量着他,好半晌,似得意地抿唇笑了一下:“那你不喜欢楼小姐了?”
阮夜真神情十分温和平静:“提她干嘛啊,人家又不喜欢我,我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将军这是退而求其次?妾身可不要别人不要的东西。”孔妙撇撇嘴,哼了一声,佯装生气的扭过身子,却露出耳后一截子嫩白脖颈。许是烛火照映过来的缘故,仿似染上些许胭脂色,粉白相间,不觉令人心动。
阮夜真坐在她的面前,闻言便顺势向前搂住了她,笑的直打跌:“小丫头,说的这是哪儿的胡话,何为‘次’,你又不比那楼小姐差在哪儿。她有的东西你都有,你有的东西,倒不见得她有。”
孔妙问:“那请教阮将军,有什么东西是妾身有,而楼小姐没有的?”
阮夜真见她起了好胜之心,不禁笑了一笑,凑到她耳边吟了一首词出来:“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孔妙又不是真不懂事的小姑娘,怎会听不出来这是首淫诗,先是想讥讽回去,随后又隐隐觉得不对——这简直是明晃晃的调戏了。
“将军,这里可不是你的将军府,还望您自重。”孔妙板起脸来道,“我自然很愿意与将军促膝长谈,可毕竟孤男寡女,若是被人瞧见,我总不能说你是来此赏月吧?只怕对将军的清誉有损呢。”
“在下失礼了,”阮夜真竟没发火,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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