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没有感觉到危险——她看着数只小探头,纷纷贴在她的头颅、太阳穴和胸口上,冰冰凉凉的,生不起反抗之意。
一件又一件的设备,都或贴或裹地连在了她的身上,连脸上都被罩住了;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还当当地在脖子项圈上撞了几下,没撞进去,才又另找了地方安家。屏幕亮了,浮起了许多数字、图像和跳动的曲线——林三酒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在脑海中也软绵绵地“啊”了一声,说:“这是在给我体检吗?”
“还有这好事?”
“那个双螺旋结构……看着不就是dna么?”
她自己也觉得,她和意老师的对话,又松弛又缓慢,还有点含混不清,除了不想发笑之外,简直就像是过去电影里人抽大了时的反应。
好在她吸入得少,这效果去得也快;林三酒感觉自己在渐渐往下“降”,过程似乎持续了数秒,她就又恢复了紧绷、焦虑而清楚的状态。
小格间显然没有意料到这一点,正准备上重头戏:一只装满了蓝色液体的针筒,正直直地朝她胳膊上扎下来。
“你可离我远点,”林三酒赶紧一转身,被惊出了一后背汗。那针筒没扎着目标,却还不依不饶,在半空中转了半个圈,又朝她胳膊来了——她在狭小的格间中绞尽脑汁地躲避腾挪了几下,万分后悔刚才怎么没叫出一只鞋来;她身上还挂着连着无数管子和线,眼看要躲不过去了,却忽然灵机一动,反而用手迎上了针尖。
针尖从她两只手指之间穿了出来,似乎把这微微的阻力当成了人体皮肤肌肉的阻挡,终于吐出了一道细细的蓝色水流,顺着她的手,全滴落在了地上。
幸亏她还剩一点作为进化者的眼力与速度,才能准确地用手指夹住针尖——换成普通人,恐怕毫无疑问要被注射进去满满一针管不明液体了。
“检测程序开始,”同样的电子声响了起来。
就说是体检吧,刚刚躲过一劫的林三酒,从面罩的眼睛开口处盯着屏幕,暗暗心想。
屏幕上绝大多数画面、文字和数字,对她来说都跟天书一样,只勉强看出有一个二氧化碳含量检测,认出了几个图上的都是分子结构——当然,她的理解也就止步于此了。
略有点紧张地等了一会儿,林三酒发现除了屏幕上在不断检测分析记录着她的生物信息之外,格间就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要将一个人的生物信息彻底解剖,似乎是一个挺漫长的过程;更何况她其实是进化者,想必要比普通人复杂得多,她等着等着,甚至感觉到了一点无聊。
不知道能不能透过毛砂玻璃似的房间墙壁,看到别的格间内?
林三酒伸长了脖子,却只能看见外面模糊朦胧的光色和暗影,看不清也听不见其他的普通人。明明是大批大批一起被抓进来的,进来之后,却被工厂给单独分开了,恐怕是不愿意普通人聚在一起,节外生枝吧。
要不要趁现在时间足,叫一个什么东西出来防身?
叫一个东西得试上近百次,所以她恐怕只能叫一个物品;只是她不清楚接下来会遇见什么情况,因此也不好决定该叫哪张卡片。
或许是因为林三酒在心中衡量道具时,太过专注了;或许是因为脸上面罩遮住了不少视野角度,当她意识到格间中正在多出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打开的墙壁深处,密密麻麻铺涌出来的设备仪器、管道电线,忽然微微地动了动;随即,自昏暗中浮起了一个花白的头颅——一个老太婆正慢慢地钻了出来。
一双老式黑布鞋踏入了小格间里,她袖着手站住了。
与城道中同样的一个老太婆,此时垂着一张面孔,不带半点表情,从松弛皱褶的眼皮底下,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林三酒。
在她身边的空气里,亮着淡淡的、几乎是半透明的一片文字——是【概念碰撞】。
林三酒对这一幕太熟悉了,一时间死死咬住牙关,心跳如鼓。
“当你听从指示的时候,”老太婆似乎对她毫不在乎,只是张开了鲶鱼般的嘴,仿佛在一嚼一嚼似的说:“……你会暂时获得一个相应的进化能力。”
……什么?
林三酒此时仍僵立在原地,闻言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当老太婆往后退了一步,伏下腰,原路消失于墙壁与设备的深处时,刚才的电子声忽然又响了起来。
“检测完毕,请在屏幕上选择一个你心仪的进化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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