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摄制组人员的头发和衣角,却激不起他们的一丝声动。
所有人都正望着二人,脸上肌肉皮肤都凝固住了,像是一群木偶等着看活人的表演。二人刚才就是这样,在一处荒弃无人的破城里,被安置于十几双静默凝固的目光之下。
处于各个角度的镜头,有的悬挂在吊臂上,有的正被人握在手里;因为林三酒是直接把一个摄制组拿出来用的,所以还有灯光没有亮起来的打光,和电线都没连上的采音器。
“我……我只是为了方便。”林三酒在自己也不明白的一阵阵轻轻颤抖中说,“我没有考虑那么多。”
和百合仍旧低着头,没有回应她。
“我这就把他们撤掉好了,”她抹了一把脸,哑声说。女娲与她短短的会面,其分量就带来了不断加深、不断蔓延的影响,像声波一样在她体内扩散开来,叫她自己也觉得自己适应起来有些陌生了。
去掉摄制组,再挂几个摄像头,倒不是那么麻烦的事,只是景物视野之清晰全面,自然不能与刚才相比。在没有游戏的情况下,她只能借助摄像头来“看”,借助对讲机来“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当那导演也跟在他同袍后被删除的时候,从他身后露出了一片低矮的楼房,和楼与楼之间荒草丛生的路面。从远处的路面上,一个人影一走一停,脚步虚浮地渐渐出现了;风吹卷过地面上的尘沙,摇摆起了荒草与破窗里的脏残窗帘,吹得那人一头红发猎猎飞舞。
……对了,下一个与她接触过的和百合,不正是在这儿站着呢吗。
林三酒望着那一头红发,怔怔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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