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的游戏比起来,哪怕能进农庄的监狱,也是运气了。”
林三酒沉默了一会儿,指着屏幕上一个人问道:“他犯了什么规矩?”
“哪个?”短刘海的目光在林海间黑压压的人头上转了转。
哪个都行,她本来也是随便指的。
等短刘海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后,他也沉默了一会儿。“唔,这个具体判刑的过程呢,也是交由农庄的人集体决定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其实这个不重要……你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游戏有多残忍吧?我看了简直都心惊害怕。我刚进这个房间的时候,里面还留着上一个游戏创造者的一整套东西,包括了他写的游戏,我跟你讲啊……”
接下来,他细细描述了那一个据说“给他留下阴影特别深的游戏”。那是一个封闭环境内的传染病游戏,染病者在将它传播给两人之后,自己就可以康复——这个游戏的大前提才刚说了一个开头,林三酒就听见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她对余渊的脚步声已经很熟悉了,立刻转头问道:“怎么了?”
数据体此时站在客厅里,那个沉默的女人一见他走进了屋子,自己立刻一闪身从门口跑了。只不过,余渊也没去追,林三酒也没去追,任她在门口消失了影子。
毕竟她能跑到哪儿去呢?还能出去吗?通往外界的传送管道,早就被两具尸体给堵住了。
“你现在需要尽快和我走,”余渊答道,“你留意到了吗,他刚才说,他在刚来到这个房间里的时候,他还能看到上一任游戏创造者留下的全套东西。”
“是啊,”林三酒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忽然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水,激灵一下清醒了过来。
“那个叫做小恶魔的女孩,她编写了公寓游戏,也很有可能是她带走了季山青。”余渊却好像生怕她没想明白,进一步解释道,“她虽然死了,她的房间里却一直没有进去过第二个人,毕竟接她班的那个人,现在也在管道里丢了性命……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立刻去她的房间里,或许还能找到季山青的蛛丝马迹。”
在他说话的时候,林三酒已经一跃而起,从沙发上翻了过去,落在了客厅地面上。短刘海虽然关键部分没听懂,却听懂了他们要去第九个房间,登时整个人都绷了起来,又是期待又是警惕地说:“要不要……要不要我去给你开门?”
林三酒连一眼都没有看他,已经一把拽起余渊冲出了门。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给她开门,外面餐桌上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张师,用他就足够了——抱着这个念头,等她急速冲到了圆厅里的时候,她差点跌了一跤。
餐桌上,胖大的张师,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具胖大的尸体。
身后,从短刘海房间的方向,传来了门板被“咚”一声关上的回音。
不知道是谁,在张师的脖子上反复用尖锐的棍子穿刺,活生生砸穿了他的咽喉。血还没有凝结,仍然在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想必留在这个空间里的人都意识到了,没有张师的存在,林三酒就进不去任何一间屋子,他们就安全了。
“等一下,我们先去第九个房间看一看,”余渊虽然自己没有情绪,却似乎对她生出的情绪十分清楚,一把按住了她的胳膊说:“房间主人死了,在等下一任过来的时候,房门被关上的几率是一半一半,对不对?我们先去看看,假如门确实是关着的,我们再想办法。”
林三酒木着脸,戴着金属拳套的手掌开合了几下,点点头。
她跟在余渊身后,一步步走向了第九个房间。或许是因为小恶魔死了,所以她对空间的改造也全部消失了;这一路过去,尽是平平无奇的水泥走廊,很快就找到了那一间灰扑扑的房间。余渊快步走上去,试着推了一下门。
林三酒走到门口的时候,门板正好徐徐地往内部滑开了,露出了一个空荡荡的水泥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
……只站着一个人,正背对着二人。
那人身材高挑,一手撑着一支细细的手杖;分明正望着一堵连挂画都没有的灰水泥墙面,却像是看着世界上最有趣的电影,专注得一动不动。
听见二人的脚步声进了屋,她才轻轻转过了头。
“你来了?”女娲冲林三酒一笑,说:“你看,我说过,他会把你带到我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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