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手心里泛起了一层汗,一瞬间几乎彻底相信了最糟糕的可能性——是她全盘猜错了。假如婴儿真的不在这里,她的整个“信徒”基础都要动摇了;天知道她花了多大工夫,才总算让这群人开始半信半疑的?
也就是在这一刻,当她因为一时心慌而垂下头时,忽然发现烤肉胡刚才退开的地板上,零星多了几点黑色泥土。
她是在哪沾上的?她明明没有去过楼内草坪……他们几个邻居一下午都在屋外待着,谁上了草坪,立刻就会被发现的。
烤肉胡这么自信地让他们找,大概是确信他们不会找到婴儿……她肯定把孩子藏起来了。伊丽莎白看着那几点泥土,慢慢眨了眨眼睛,明白了。那孩子应该早就死了。
“你如果能算得这么准,”烤肉胡抱起胳膊,或许是因为长期浸在酒精里,导致她的思维都迟钝了,她好像还没注意到伊丽莎白注意到的东西。“那、那你就算算孩子在哪里好了。”
她好像以为花盆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要知道在进入游戏之后,所有人都打扮成了应有的样子,杰西卡穿起了热裤,烤肉胡的衣服也是污渍斑斑——猫葵当然也少不了一个盆子。
但是,伊丽莎白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
她被一个近乎冰凉的念头给攥住了心脏,一时间竟害怕起来了:从现实角度来考虑的话,烤肉胡怎么能把一个九个月大的孩子,给埋进花盆里去?那可不是一个空花盆,这也是一个很实际的游戏;那么大一盆猫葵,植物根系肯定已经很发达了,加上足以维持植物存活的泥土量,花盆里哪来的空间让他放孩子?
除非……除非是把猫葵的根系全砍掉,把泥土倒掉,只在婴儿尸身上铺一层土,再把猫葵支上去。
一株被砍掉了根系的植物,还能活吗?
“伊丽莎白!”直到听见有人叫了一声,伊丽莎白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转身夺门而出了。外头已经天黑了;她在猫葵旁边停下来,借着走廊里昏黄的灯仔细看了一看,才意识到猫葵果然不是笔直而立的,却歪着靠在了墙上。
她伸出手,轻轻推了一下猫葵。
猫葵轰然跌倒下去,沉沉地砸起了一声闷响,盆子里露出了一个青白色的小小影子。伊丽莎白一眼也没看那尸体,却只是紧紧地盯着猫葵。
……它的外表仍然和以往一样,但它显然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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