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她在市郊区域里仍旧一无所获。到了下午一点时,她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进了市中心。
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怎么会有空地呢?
林三酒在街上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之间一抬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刚刚传送来时的那个商场附近。她如今看起来,比刚传送来的那一天自然正常多了,许多社会常识也都慢慢回归了脑海;犹豫了几秒,她还是走进商场,找到吴伦工作的那一个化妆品专柜,询问了一下对方的下落。
吴伦的组长,一个姓涂的女性,闻言叹了口气。
“你是她的朋友都不知道吗?这就让我更担心了啊……她离职了,而且走得很突然,前一天晚上发了消息,第二天人就不来了。”涂组长似乎是真关心吴伦,甚至没有抱怨她突然离职带来的麻烦。“这可不像她,她一向很负责任的,这次连没结的薪水都没来领……啊,你问去了哪儿啊,好像说是回老家了吧。她跟我说过一次老家在哪,但是我也不记得了。”
林三酒沉默一会儿,道了谢,转身离开了化妆品柜台。
或许是她心中有事压着的缘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自觉地重复了那一天晚上她曾经走过的路:从商场一侧出去之后,顺着一条马路往前,她又一次来到了同一家中介门口。
说来也巧,被她给吓过一次的那个年轻中介,此刻正好站在路边玩手机抽烟。林三酒考虑了几秒,觉得中介手里的物业肯定谈不上避人耳目,于是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没想到那中介正好一抬头,目光刚落在她身上,就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烟都掉了。
“你怎么了?”中介办公室里传来了一个同事的声音。
林三酒能感觉到,那男中介的目光惊疑不定地在自己身上转了几圈,终于在她走过去之后,踩灭烟头,一闪身进了屋。
她走出去几步之后,回身一拐,站在了中介门口——屋里,那男中介正喃喃地说:“刚才过去一个女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遇上那天的那个女疯子了呢。”
“哦?”他的同事来了兴趣,“刚才戴帽子的那个吗?很少有女人那么高啊,说不定真是同一个人呢?”
“不会吧……”
“你不是手机里有那女疯子的照片吗?再让我看看,对比一下。”
林三酒一愣。
照片?
她仔细一想,顿时回想起来了:那天当中介发现她挂在天花板角落时,吓得手一抖就把手机扔在了地上,背面似乎正好冲上。她后来走的时候,也没去管它……假如他不小心碰开了照相机功能,的确是有可能恰好照下她的照片的。
而且听那同事的语气,似乎这个男中介没少给别人看她的照片。
“我们看也没用吧,那天警】来了不也没看出什么吗。”
那男中介一边说,却好像一边掏出了手机,语气也变了——好像他是与疯子搏斗之后勇猛击败了对方的幸存者,这段经历必须得见人就说一遍才行。“我给你说,那一天啊,诶呀我可真是一直都忘不掉……连警】都觉得这事不小,第二天还又带了人来……你说,会不会是通缉犯……”
他的同事不知把这经历听过几次了,只一味唔唔嗯嗯;林三酒探头一瞥,发现他们果然正聚在一起,低头翻看手机照片。
她想了想,闪身进了中介办公室,顺手将玻璃门从身后关上了。
“欢迎,”那同事听见声音,条件反射地一抬头,登时愣住了。
男中介正说得高兴,抬头扫了她一眼,眼睛又落回了手机上——半秒以后,他激灵一下反应了过来,差点原地跳起来。
“给我。”林三酒朝他伸出了手。
“你你……你是,你真的是……”男中介结结巴巴,攥着手机往后头退了几步。这个办公室只有一个出口,现在被林三酒挡住了。“我不……那个,没有,你好……”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辩解个什么东西。
“给我。”林三酒重复了一遍。
“这个,我……我删……”男中介好像生怕手机一递过去,就会被对方给捏爆一样,满头冷汗地说:“我自己删,行不行?”
“你说行不行?”从墨镜下,林三酒冲他浮起了一个笑容。
男中介以指尖捏着手机,远远地递了过来,恨不得把身子退到桌子后。另一个同事早已躲在桌后,乍着手,紧紧盯着她,连要报警都不记得了。
林三酒垂下眼皮,目光落在被光影和角度扭曲得变形了的自己身上。老实说,吴伦给她化的那个妆,现在看起来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要被吓一跳——她迅速删掉了那张照片,掂了掂手机,正要还回去,忽然心中一动。
她一直觉得奇怪,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能这么快就发现、定位了她……现在看来,源头大概正是这个中介。
“你知道吗,”
林三酒将手机扔了回去,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轻声说道:“托你的福,我处处被人跟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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