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石律主管刑律,口功夫自是一流,而萧百剑本就无实证证明帝凌天与顾剑声的联系,被他绕了一圈险些被绕进去,愣了愣神才道:“但谣言可畏,剑冠前辈也该出面让众人一见,以杜悠悠众口。”“谣言可畏,那我顾师叔的剑就不可畏了么?”骆石律面上一冷,眸中溢出道道寒气,众人皆觉背脊一凉,不是因为眼前骆石律,而是因为那久未现世,却依然摄人心魄的剑,“证有易,证无难,你们若认为我师叔与帝凌天有关联,便该拿出实证,而非让我顾师叔出关自证无罪,若怀疑谁,谁就要出面自证清白,那世上可要人人都无宁日了!”见众人一时被慑住,骆石律见起了效果,又舒缓语气,道:“我派将应飞扬交出来公审,已是释出诚意,对抗六道之事,本派亦一直倾尽全力,各位若再咄咄相逼,怕是六道恶灭的离间之计,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一张一弛,骆石律已把握话语主动权,这时却有一声传来,“说到底还是不肯露面,顾剑声好大脸面,这么多人请他他都不肯出面?这一句无礼至极,已属公然挑衅,骆石律眉峰一挑望向发声之人,却是险些笑出了声,“原来是金陵元气宗的白何水白宗主……”
发声人是个国字脸,短胡须,气度雍容的汉子,面上却是阴沉戾气,这位白宗主、或者说整个元气宗都与顾剑声起过睚眦。
那时顾剑声初出江湖,正是放荡不羁的年岁,昔时游历金陵,恰遇这位当时还是少宗主的白何水在秦淮河上欺凌弱一位卖酒女,欲行采补之事,顾剑声自是出手轻易将他教训一番,而白何水身为金陵的地头蛇,未能咽下这口气,纠集金陵城中三大派门百余人欲行报复,顾剑声却只一人一剑,租了一船画舫停在江畔,声称来人轮流来也好,一起上也罢,但凡有人能接他一剑踏上画舫,他便低首向白何水赔罪,任其处置,如若不能,便向那被欺凌的卖酒女处买酒两坛相赠。结果一个时辰内,百余修者尽数落水,一人一剑,压服金陵派门。顾剑声独饮二十一坛,酩酊大醉,又将余下两百坛酒尽倒秦淮水中,邀秦淮各花船共饮。
是夜,秦淮上下,尽飘酒香。
顾剑声一剑成名,年少英俊,剑冠群伦,不知入了多少歌女舞姬的春梦之中,金陵三派却是名声扫地,有两派就此衰落,而元气宗亦是颜面全无,成为秦淮河上,点缀剑冠声名的谈资,以至于后来羞得元气宗立下门规,不许门下弟子再靠近秦淮河的画舫酒家。
这次元气宗来此,不消说,便是白何水欲借众人之势一讨当年羞辱。白何水只见骆石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头便更不快,毫不客气道:“正是我,顾剑声莫不是做贼心虚?不然怎无胆出面一见?””
骆石律正要挖苦他一番,忽然一道气劲如潮浪般排空而来,直击向白何水,气劲来得突然,白何水应招不及,已被击飞数十丈。
“顾剑声若是怕,也只会怕凌霄剑宗内无秦淮河那么多水供你饮,不如随本宫去东海,让你引个痛快!”
一声柔柔媚媚又不失威仪的声音传来,却见两排妙龄少女撒花开路,八个健奴扛着一个巨大贝壳沉稳而来,而贝壳如软床一般,躺着一个妖娆妇人,妇人云鬓高堆,一袭水蓝薄裳下丰腴曲线若隐若现,皓腕撑颐,如春睡海棠般慵懒的躺在贝壳软床上,好不顾忌薄衫下偶尔乍泄的春光。而自她到来,场上便弥漫一股如梦似幻的朦胧水汽,水汽中有着这大海特有的新鲜咸腥味,仿佛让人置身辽阔海边。
显然方才一击震飞白何水的就是这位美妇,众人正猜疑着她的身份,又听闻一声冷哼,“玲珑郡主,老夫与你同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替顾剑声出头的!”,声音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显示一身不凡修为,众人循声看去,便见一手中持剑的峨冠老者与那女子同行而来,老者眼眶深陷,鬓边苍然,黛黑色的皮肤粗糙而干枯,看起来只是个干朽老者,但在提及顾剑声名字时,浑浊双眼中偶然泄露的风雷之色却昭示着来者深不可测。但众人仍是先被他口中的名字惊摄,看向那名美妇惊异道:“玲珑郡主?她便是玲珑郡主?”
虽称郡主,但众人却知这郡主之名非是人皇加封,而是妖王授予,这玲珑郡主不是旁人,乃是四大妖王中“东海鲛泪”斛明珠义结金兰的姐妹,斛明珠与她同修百年,对她是既爱又怜,而这玲珑郡主也是不兴风作浪就不自在的性子,有斛明珠背后撑腰,俨然已是东海一霸。白何水跌毁了发冠,摔破了面皮,本是怒火中烧,但听闻这玲珑郡主的名号,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
而斛明珠烟视媚行全不理会白何水,只冲同行老者咯咯笑道:“这白何水说顾剑声无胆,可是呢,本宫当年见顾剑声生得俊俏,想收他做面首,他不但一口回绝,还将我养的人奴一并全放了,更过分的是还在本宫身上留下剑痕,害得本宫十多年没敢出去见人,这哪是无胆,分明胆大包天!莫说是我,你一直视他为对手,听人说你追逐多年的对手是个无胆鼠辈,这不相当于骂你鼠辈不如吗?”
果真是妖族出身,说话大胆至极,一口一个面首的说着,她不害臊,诸派之人都已替她害臊了,一个个不敢直视,但偶然偷偷一撇,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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