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叫道,“至少,你们若要走,先让我魂飞魄散,我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这孤独了,我不要再一个人,求求你们!我求你们了,求你们毁去我的魂魄啊!”
女子崩溃一般叫着,那绝望之态绝非作伪,令人心碎,应飞扬心不禁一软,道随即咬牙道:“对不起,我信不过你,不知道毁去你魂魄是否等同要接替你的位置,我,赌不起……”说着,与左飞樱一起转身而去。
“回来!不要走,我要杀了你们!毁了我,快回来毁了我啊!不要留下我一个!”女子美丽面孔扭曲,撕心裂肺的吼着,挣扎着向前,手徒劳的前伸,却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难以上前一步,无数幻影鬼手从她身上探出,要留住二人,但未靠近他们便灰飞烟灭,连二人衣角也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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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镜面裂开一口,便见应飞扬,左飞樱两道身影从裂口中脱出,直落入牢室之内,甫一落地,便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而之后,便与一名黑衣丑怪老者大眼对小眼。
老者原本正吹着一个笛子,此时动作凝滞住,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炼魂使?”应飞扬一惊,又看了一下周遭,发现一旁束缚着伤痕累累,气若游丝的张润宁,面色一变自语道:“坏了,在牢狱外看到的景象都是真实之景,只是被镜子折射出来而已,入镜中的景象才是幻像,也就是说,张少天师确实是在受刑罚!”
眼前那老儿却是炼魂使,方才正以笛声催动鬼蛊虫啃食张润宁的灵魂,乐在其中之时,却见应飞扬左飞樱二人莫名出现,此刻又听闻应飞扬道破他的名号,丑脸一凝,问道:“你?识得老朽?”
应飞扬笑了笑道:“何止识得,方才还杀过你呢!”说罢,木剑一抖,毫无预兆的刺出!
炼魂使神色一变,边回身向后,便将手中竹笛递出,竹笛抵住木剑的剑端,但一瞬相交,竹笛随即在应飞扬锐利剑气下碎成细小木屑,倒射向炼魂使。
炼魂使袖子一甩,携带森森鬼气将木屑包裹住,但袖子上仍被打出许多细孔。这一招算是略处下风。
“果然是真货,当真高下立判!”应飞扬赞了一声,第二剑紧随而来。在方才在鬼镜之中,那狱鬼未防战得久了,被应飞扬看出端倪,所以她创造出的炼魂使实力不足原本三成,便是想让应飞扬速战速决,尽快将她放出。
如今对上真的炼魂使,相同的一剑,更加出人意料的突袭,假的炼魂使在这一剑下已是肩头受了伤,但真的炼魂使却仍有余力的接下此剑,应飞扬自然生此赞叹。
而炼魂使虽不明所以,但他素来是心狠手辣之辈,哪有不还手的道理,鬼气一张,却是无数刑具乍然现形,箭射过来。
炼魂使终年与刑具打交道,对每一种刑具都有着对待子嗣一般扭曲的爱意,所以在日夜观想之下,竟能将真气凝气化形,能化作他的各种刑具,虽这些刑具都是鬼气凝成,但却保留了原本的诡异妙用,威力丝毫不减,反而生出诸多变化,便是他的绝学——百刑千罚。
“不过战斗的习惯倒是一模一样!”应飞扬此时吐出了第二句,真的炼魂使虽修为不低,但常年只在刑房折磨人,终究实战经验不多,所以遭逢攻击,总是先本能的后退,然后直接使出绝学想要逼退对方,这倒与假的完全一样。
说话同时,应飞扬脚步不停,既不避闪,也不以剑挡下射来的刑具,而是剑光凝成一股,不畏不惧的直挺向前。
“这小子是哪家亲人师长被我折辱死了吗?竟要与我同归于尽?”炼魂使不知这从未见过的少年与他有何深仇大恨,竟然不管不顾自己的百刑千罚之招,心头微微一慌,此时,却见一柄红伞先一步张开,挡在了二人中间,轻薄红伞如气盾一般,将刑具悉数折射开来。
“这是——万象天宫的绮罗伞?”炼魂使看出几分端倪,还未及得细思,便见红伞一收,伞后的杀机乍然而现,一道剑光如毒蛇吐信一般从伞后射出,一剑,干脆利落的洞穿了炼魂使的咽喉。
“你到底是谁?”炼魂使双目圆睁,但被刺破的声带,却只发出意味不明的漏风声,永远都能从他人口中逼问出自己想知晓的答案的炼魂使,此刻却询问不出这最后的疑问,随即,鲜血从他喉间喷泉一般喷涌而起,又纷纷落下。
应飞扬,旋身,收剑,撑伞,行云流水般翩然后退,退至左飞樱身旁,撑开的红伞恰好替她挡住飘洒而下的血雨。
“左姑娘,多谢你的伞。”应飞扬将伞递回,虽然有真假之分,但二人是第二次联手对上炼魂使,两个惊才艳艳的少年少女经过第一次的磨合,此次竟是配合无间,真的炼魂使虽然强了数倍,但在二人手下竟也是只撑了两招,就稀里糊涂的死去了。
“不客气,说起来,你可莫再大意!”左飞樱收伞同时,告诫道。
“这是自然。”应飞扬递出伞,猛一转身,真武荡魔剑呼啸而出,带着斩魔诛鬼的雄沉之气,斩向欲从躯壳中脱出的炼魂使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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