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扇’一脉最强术法,不是‘道蕴万象’吗?”应飞扬虽对术法所知不多,但“道蕴万象”却是如雷贯耳,《道德经》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蕴万象’便是取意于那归元复始的‘道’,五行八卦,世间万象都可有此‘道’衍化而生,这门术法若练到极致,便等同掌握的道之真意,那天地间的万千术法都可以凭空造出,信手拈来。不过当今世间也只卫无双一人达到这等境界。
应飞扬说得笃定,左飞樱却摇头道:“错了,其实师尊一直教我们,让人意料不到的术法就是最强的术法。”
“当今术法第一人,果然见解非凡”应飞扬咀嚼一下这句话,眼睛一亮赞道,术法比斗不同剑法,比剑法更加注重天时地利人和,五行相克,属性变化等等都要考虑在内,术法者之间的战斗往往是一场斗智斗勇的博弈,哪怕最寻常最低级的术法,再最恰当,最不受防备的时候使出,都能取得扭转局势的功效,出其不意四字,可谓道尽精髓。
左飞樱平静道:“纪师兄对师傅的话一向奉若圭皋,所以一直也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而且身体力行,铲除十二地支也罢,独战苗疆蛊王也罢,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险境,他总能出人意料,这次也会是一样。”
“你是说纪凤鸣师兄也许另有打算?”
“我没有依据,他要让别人意料不到,那首先就要欺瞒过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就是相信师兄,无论如何都相信他……”
“因为,我的师兄可是纪凤鸣啊……”猫儿眯着眼,痴痴的念着这个名字,好像这个名字有着安定人心的魔力。
“哈”应飞扬轻笑一声,道:“其实我方才一直担忧你会因为担忧你家师兄而莽撞冲动呢。”“那现在呢?”
“现在才知我还是低估你了,原来痴迷到一定境界,反而就不会再冲动。”
猫儿优雅的抖了下尾巴,绿瞳中满是不屑道:“担忧我?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分明心情沉郁,还一只傻呵呵的强颜欢笑,很辛苦吧?”
应飞扬笑意一敛,“左姑娘所言何意?”
“别强撑了,喏,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猫儿眼睛一闪,应飞扬面前便出现了一道亮如明镜的冰晶。
镜像映照下,应飞扬才第一次看到他依附在假身上时的样貌此时的身躯呈木灵的碧绿色,面上线条虽略显僵硬,但也与他面貌相似,而眉头则有一道狰狞的刀痕,分外刺眼。
“原身上的伤势本不应该转移到假身上,可这刀痕却是清晰可见,这一刀,定是刻在了你心头了吧”左飞樱幽幽道。
应飞扬抚着头上伤痕,又想起那伤心欲绝的一刀,那决然而去的倩影,镜中的自己眉宇尽是愁苦之色,面上却还挂着若无其事的僵硬笑容。
“啧,还真是难看……”一声脆响,应飞扬起手敲碎了冰晶,将不该想的事抛在脑后,再转身时,已是无悲无喜:“事不宜迟,其他人下落不知无从找起,我们便先寻张少天师的下落吧,或许其他人便与他关在一处。”
说罢,应飞扬依照徐未央所传的方法,引动额上残留的天师印灵气,这一用不要紧,再睁眼时,方才还显得空荡的通道已是鬼影重重。
天师印的法力之下,牢中鬼灵尽数显露、因受锁阴局风水的培养,每一个鬼都是最凶残的厉鬼,甚至还有些鬼隐隐达到了能与人族高手相抗衡的鬼卫,鬼将一层,却皆是对他视而不见,甚至因为感应到天师印令鬼厌恶的气息,本能从他身边避闪,应飞扬不禁心中道:“好在方才没直接用原身闯出,不然这些鬼灵觊觎我的肉躯,齐拥而上,多少个我都不够死的。
地牢之中道路复杂,如迷宫般九曲十折,还暗藏着‘鬼打墙’的术法,若真一无所知就来此找人,怕只会连自己也迷失在牢中,但应飞扬受到天师印冥冥之中的指引,自是不受迷惑。
随着他的行进,额头上的曾被扣下印记之处越来越烫,应飞扬本能感觉到已接近天师印。
果然,又行了几步,便闻前方有声传来。
一阴沉声音道“少天师,只需你与我们地狱道合作,取出张道陵天师留在青城山的法宝后,我王只取《鬼》字天书一观,其余宝物典籍悉数还你,甚至连过往从天师府‘借来’的经卷也可一并奉还,,如今天师道式微,想要重振过往荣光眼下便是最好机会,你又何必冥顽不灵。”
声音所传之处,是一单间的牢房,应飞扬小心翼翼走去,有过铁门窗口栅栏,便见牢房中二人对立,一者是个瘦得皮包骨头的黑衣老者,肌肤好像被阴沉黑气笼罩,呈现尸体一般的死灰之色,不人不鬼,正是地狱道鬼修的特征
而那老者对面,层层链锁束着一个道者,此人身材雄阔,年岁不算大,但却满脸钢鬓虬髯,正是龙虎山少天师张润宁。
张润宁身上血迹斑斑,甚是骇人,显然受了一番折辱,面上却依旧是桀骜之色,此时大笑道:“哈哈哈,幽冥鬼城的鬼相倒是会说笑话,天师道过往威名,便是靠诛杀你们这些妖鬼而来,想助我重振天师道荣光,好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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