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质不凡,每日抽出些时辰看山看水以求明悟,虽仍是刻苦,但已不再像以前那般近乎自虐的苦修。若有可能,我们倒真想就这样一直骗着他,让他一辈子也无法察觉,可惜,天终不遂人愿,上清派缺席佛道大会,我天师道做了替补,少天师踌躇满志,打算在会上一鸣惊人,一洗天师道百年颓气,而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应飞扬面上一红,那为救姬瑶月刻意挑衅龙虎山,本就是狂放无礼至极,此时知晓背后还有这么多原委,更是感到羞愧,道:“那一日,确实是晚辈孟浪了,还请道长原宥!”
徐未央无力摆摆手道:“罢了,做梦,就总有被人叫醒的时候,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甚至你的出现反而更恰到好处,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败给你,总好过在众目睽睽之下败给天女凌心。说起来,若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真以为你激少天师与你对赌的策略能这么轻易奏效?”
应飞扬轻咳一声,转而问道:“可是,既然如此,徐道长又为何说要杀他?”
徐未央一叹道:“少天师的性情啊,总是太急燥,做事冲动,又容易被情绪左右,再加上被你击败后心神受挫,谁也说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地狱道有心撩拨之下,他很有可能会为了取出天师洞中的遗宝、增进天师道的实力而与地狱道合作。若真如此,那他的举措反是为了力量而另天师道偏离正途,为祸人间,应师侄,虽然这事极为勉强,但若少天师真行差走错,那为了天师道,便劳你替我……杀了他!”
徐未央面上诚恳坚定,应飞扬为之一怔,片刻后,下定决心道:“徐道长,生死之事大于天,晚辈不敢轻易判定张少天师生死,但若遇上道长所预料的情况,晚辈定会竭力阻止他走上错路!”
应飞扬未将话说死,但徐未央也从他态度中知晓了他的决意,道:“也是,确实是贫道强人所难了,还是待你出去后找到他,再交你自己定夺吧。”
说罢,徐未央将引动天师印残余之气的口诀传给应飞扬。应飞扬记下之后,对左飞樱道:“左姑娘,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出此地再说吧。”
左飞樱却皱眉道:“且慢。”话音方落,猫儿身形慢慢胀大,变回了一个长腿细腰的妙龄少女,正是回归本相。
但见左飞樱芊芊玉指在地上画了几下,最后眉头紧锁道:“果然,这牢里有难以应付的脏东西。你若这么贸然出去恐怕会把它们招惹来。”
先前左飞樱也提及过此事,却无暇细说,应飞扬此时不禁问道:“脏东西,左姑娘所言是何意?”
徐未央却看着左飞樱在地上所划的痕迹,面色一变道:“这……好凶好恶,这是九死锁阴的格局?”
应飞扬闻言,也眯眼看了片刻,总算也看出些门道,:“这是,此地的风水图?”
左飞樱点头道:“没错,方才进入大牢前,我便看了看此地的风水,牢狱本就是阴秽血戾之气聚集的所在,哪怕是阳间都极有可能生出凶戾鬼物,何况这里本就是阴间,而此牢地处阴极之处,地势低洼,背山临水,风水上所忌讳的有‘十三凶地’,这座牢竟是将所有的忌讳全都触犯了,阴界之中,风水极其凶险的牢狱,已经不能用凶险形容,简直就像……”
左飞樱犹在寻找最合适的语言,徐未央却已经接口说出:“简直就像是专门用来养育凶鬼的的鬼巢,而我们,就是为凶鬼准备的,专门用来喂养鬼物的血食!”
左飞樱点头道:“没错,考虑到对方是地狱道之人,刻意做出此格局倒也算不上意外,难怪此处并无多少地狱道鬼修把守,原来这些凶鬼就是最好的狱卒。这里的牢房有与送我们进来的棺材一般,有隔绝阴阳之用,在牢室之中尚算安全,但任何生人只要出了牢房,身上活人的血肉之气必然会引来群鬼觊觎,引得百鬼噬身,想要逃出困难重重,而若被困在牢中,绝望,恐惧、焦虑等负面情绪又会滋养群鬼的壮大,成为他们的养料,如此鬼越来越强,人越来越弱,想逃就更加困难。”
应飞扬听了,暗暗心惊,随即道:“还好左姑娘学识渊博,对风水之术也有研究,不然我怕真要那左姑娘可有办法?”
左飞樱想了想,沉吟道:“我可以使用三眼冥猫的形态,应不会惊动鬼物,至于你……”却是念叨了许久,也没得出办法。
此时徐未央眼睛一亮,想到了法子“魂魄之术,也非地狱道专精,我天师道有个寄体外物的法门,可将魂魄寄到无生命的假身上,假身非是血肉之躯,自然也不会惊动恶鬼,此时应能派上用场。这法门并不算困难,以左师侄的术法底蕴,听我教授一遍应该就可施展,只是这假身的制作似乎有些麻烦,过往一般都是用提前准备好的符纸折成的纸人,但我事先并未准备纸人,符纸材料也不足,嗯,怕是只好捏点土来将就用了。只是寻常泥土灵气比不上符纸纸人,也不知能撑上多久……”
“捏土?”应飞扬听闻后不禁眉头皱成团,牢笼之中只一层草毯铺地,下边就是潮湿的泥土,阴界牢房的陈年老泥,不知是由多少黄白血污之物沉淀而成的,可谓天下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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