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一半紧张,一半兴奋地说,“这可真是漫长的一夜,的确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一定猜不到——大巴克死了!”
孟超愣了一会儿,才狐疑道:“大巴克是谁?”
“大巴克是血颅角斗场的一名看场,战队级强者,拥有自己的图腾战甲,勉强也算是一个高手啦!”
叶子道,“他和其他看场一起住在血颅角斗场里面,平时就算晚上喝酒,最迟到虫之刻也该回来了,昨晚却一夜未归,今天早上卡萨伐大人派人去找他,也找不到丝毫线索,就好像一名虎背熊腰的牛头武士,化作轻烟,飘上天了一样。”
“原来如此。”
孟超道,“那也只是失踪而已,或许他出去花天酒地,喝得醉醺醺的,还压在哪个蛮象美女的大腿下面,你凭什么认定他已经死了呢?”
“因为有很多人亲耳听到,红溪家族的巴克,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出狠话,一定要干掉大巴克啊!”
叶子道,“还有人看到红溪家族的巴克和他的堂兄弟们在鬼鬼祟祟商议着什么,然后就消失在夜幕里,等到他们再出现时,全都气喘吁吁,神色慌张,像是刚刚动过手的样子。
“前几天,这个红溪镇来的巴克,就和大巴克发生过十分严重的冲突,又有传闻说,大巴克整天在外面吹嘘红溪镇来的巴克没用,不配叫‘巴克’这个名字,只配叫‘小巴克’。
“你知道,高等兽人最受不了别人说自己弱小的嘛,‘小巴克’这个名字,简直比任何诅咒都要恶毒呢,难怪他们会兵戎相见,不死不休!”
“等等,怎么又来一个巴克,听得我脑袋疼。”孟超说。
“就因为有两个巴克,所以才非要死掉一个才行啊!”
叶子将他早上听到,新鲜出炉的八卦,详详细细、添油加醋,给孟超复述了一遍。
孟超这才听明白:“就是说,牛头巴克嘲笑野猪巴克弱小,结果被后者干掉了……这仅仅是你们的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的吧?”
“这还要什么真凭实据呢,野猪巴克都已经承认了啊!”叶子理所当然地说。
“哎?”
孟超真的愣住,“还有这样的事情,野猪巴克亲口承认,自己干掉了牛头巴克?”
“当然不是跪在神庙前,一五一十交待罪行的那种承认,不过,有好事者去问野猪巴克的时候,他也没有否认,反而在听到牛头巴克失踪的消息之后,笑得合不拢嘴呢!”
叶子道,“本来嘛,对方用‘小巴克’这个名字侮辱的,就不仅仅是野猪巴克本人,而是来自红溪镇的所有野猪武士,为了捍卫祖灵的荣耀,复仇是必然的,甚至是值得鼓励的。
“而且,他们做得非常干净利落,竟然没有被血蹄家族抓住丝毫把柄,这简直是一次完美的复仇,值得吹嘘一年半载的好不好!
“还有,野猪巴克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他挤眉弄眼地告诉了好事者一个丑闻——牛头巴克竟然是糖屋的常客,而且,是在离开糖屋的路上,被人干掉的。
“你说,如果不是野猪巴克亲自动手,他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至于糖屋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懂,反正听他们说,是非常荒唐、堕落、邪恶的地方,正经武士从来不去的。
“牛头巴克死了还不算,连最见不得光的秘密都被人抖了出来,再无半点氏族武士的荣耀可言,真是凄惨到了极点,连带卡萨伐大人和整个血蹄家族,都被他拖累,脸上无光呢!
“总之,这次血蹄家族吃了大亏,一直被牛头人压着一头的野猪人却是扬眉吐气,铁皮家族的那些野猪武士们,别提多么威风啦,毕竟红溪家族是他们的附庸嘛!”
孟超挠了半天下巴。
“就是说,大巴克失踪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复仇事件,而是掀起连锁反应,演变成了两大家族的争斗?”他若有所思地说。
“没错!”
叶子这些日子得到了孟超的亲自指点,除了战斗技巧之外,还有信息搜集、整理和分析的技巧,他的逻辑推理能力,远超寻常鼠民甚至武士。
“上回冰风暴大人把毒刺·铁皮打成重伤,还撕裂了‘百万蒸汽之锤’的时候,铁皮家族和血蹄家族就产生了矛盾,加上这次,狠狠栽了这么大个跟头,血蹄家族要是不能以牙还牙的话,又有什么脸面,统帅整个血蹄氏族的所有牛头人、野猪人、半人马、河马人、驯鹿人和蛮象人呢?”
叶子说,“所以,冰风暴大人告诉我们,这几天都小心点,老老实实待在血颅角斗场里,千万不要出去乱跑——看样子,整座黑角城,都有可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呢!
“对了,冰风暴大人让我来喊你,立刻去她那里一趟,真奇怪,昨天你还伤得这么重,冰风暴大人怎么知道,你会这么快苏醒呢?”
“因为她是冰风暴大人嘛!”
孟超揉了揉鼠民少年的脑袋,让他老实待着,没事儿就多修炼一下刀法,自己晚些时候,会对他进行一场小小的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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