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坐镇在超级医疗舱般的‘修炼室’深处,发号施令,遥控指挥。
“而金牙帮以及整座巢城,也渐渐适应了由我充当传声筒的做法。
“只是,今年以来,金爷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思维也时而清晰如利刃,时而又稀里糊涂,喜怒无常。
“眼看他越来越虚弱,也越来越暴戾,就像溺水者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紧抓所有权力不放,怎么会允许我透露出他病重的消息?”
熊威察言观色,想在苏伦脸上找到哪怕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始终一无所获。
“金万豪没有提起继承人的事情么,他死之后,谁来掌管金牙帮乃至……整座巢城?”熊威又问。
“没有,金爷和熊帮主你不同,他并没有血脉传人,金牙帮里也没第二个人,拥有金爷这样强横的实力和崇高的威望。”
苏伦愁眉苦脸道,“再说,我刚才说了,金爷似乎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变得越来越乖僻和暴戾,他的疑心病极重,时刻怀疑别人要趁他虚弱的时候抢班夺权。
“除了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之外,他谁都不相信,谁都不允许靠近他闭关修养的楼层。
“金牙帮里当然也有人意识到金爷的状况不妙,讨论过帮派的将来。
“但这些讨论被金爷知道后,讨论者的下场……都不怎么妙。
“所以,大家渐渐变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除了我实在推脱不了外,别的金牙帮中高层,都宁愿和我打交道,好过直接面对金爷无法预测的脾气。”
熊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最终,金万豪是怎么陷入昏迷的?”
“多器官衰竭。”
苏伦道,“因为年轻时受伤太重,再加上修炼不得法,细胞透支得厉害,医生说金爷虽然才七十一岁,身体却衰老到了一百三四十岁的程度,根本不存在治疗的意义。
“现在说是昏迷,实际上全靠器械维持最下限的生理机能,金爷的情况比植物人还要糟糕,其实就是已经死了,只是,我不敢拔掉他身上插的几十根管子而已。”
“毕竟老友一场。”
熊威道,“我能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既然说出来,当然是可以。”
苏伦像是放下一件心事,却又有些为难道,“只是,金爷的‘闭关室’,位于金牙帮总部地底,外围守卫森严,我不能偷偷带熊帮主溜进去看,否则肯定会引起误会,正大光明去看的话,又该找个什么理由呢?”
“算了,这件事等等再说吧!”
熊威原本也不是真想见金万豪最后一面,仅仅是想确认苏伦说的真假而已。
见苏伦并未推脱,他又信了几分。
沉吟片刻,熊威继续问道:“除你之外,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有。”
苏伦道,“除我之外,没人知道金爷真的死了,或许有人怀疑,但他们也不敢确定。”
“也是,咱们这位地下皇帝或许年轻时真有雄才大略,事事压我一头,但他毕竟老了,像是历史上所有雄才大略的君主一样,变成了昏聩而乖戾的暴君。”
熊威冷笑道,“相比暴君,当然是你这位财神爷更讨人喜欢,只要能继续财源滚滚,地下皇帝的生死,并不重要。
“只是,你自己为什么不主动向金牙帮众,公开金万豪的死讯?”
苏伦张了张嘴,想了半天,仍旧无话可说。
这的确是一件很难解释的事情。
“因为金万豪之死,对你而言实在太糟糕了。”
熊威轻轻拍了拍苏伦的肩膀,帮他说出答案,“你是金万豪力排众议,从外面聘请回来的职业经理人,虽然也是副帮主而且负责金牙帮的日常运营,但实际上,和其他几个副帮主,还有金牙帮那些根深蒂固的老兄弟比起来,你既没有多少股份,也没有任何势力,还缺乏必要的武力。
“你唯一的依仗,就是金万豪本人。
“是,金万豪慧眼识珠,你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在金牙帮这几年,将帮派管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连巢城其他帮派都跟着沾光,大家一起发财。
“比如你和熊英搞的线上角斗场,还有这间合金角斗场,我们黑骨帮都分润到了不少好处。
“实话告诉你,这几年我之所以还愿意买金万豪的帐,不和金牙帮正面冲突,除了不想两败俱伤,倒有一半是看在你这位财神爷的份上,我真的很欣赏你!”
苏伦飞快眨眼。
似乎没料到素来强横霸道的“鬼熊”熊威会说这样的话。
“不过,革新从来都是最难,最得罪人的事情。”
熊威道,“在整顿金牙帮,开辟新财源的过程中,你也不可避免得罪了不少金牙帮的老人,那些不愿意改变的利益集团。
“就像一直在金牙帮负责赌场和角斗场业务的宋金波,过去他是金万豪的左膀右臂,但因为你的出现,渐渐被排挤到一边,坐了冷板凳,他表面笑嘻嘻,心里不想扒你的皮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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