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宜硬碰硬。”
“我前几日看到另一边还有出口,只是不知道通向哪里。”谢子玉站起身说。
“不管哪里都得走。”楚宁说着,拿起包袱,率先往另一边走去。她从包袱里掏出一张面具,扔给谢子玉,道:“你这张脸太招摇,先戴着。”
谢子玉接过面具,也不犹豫,直接覆到了脸上。
刚走出山谷,楚宁和谢子玉就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山谷外是一片宽敞的平地,只是,平地的前面,还有漫天黄沙—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沙漠。
楚宁的神色有些凝重,她早就听说过大虞和北越之间的沙漠,这是大虞和北越之间最近的一条路,也是最远的一条路。因沙漠变幻莫测,稍不留神就会葬身在此,能够横渡沙漠抵达北越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这沙漠被冠上了“死亡” 二字。往后是死,往前,生死难料。
“走吧。”楚宁和谢子玉同时开口。
两人相视一笑,抬脚走进漫漫黄沙中,走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沙漠里的天气变幻莫测,白天极热,晚上又极冷,两人在沙漠中走了三天,满面风尘,狼狈不堪。
这天晚上,楚宁坐在沙上,晃了晃只剩一点水的水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道:“一粟,你觉得我们还能坚持几天?”
“至多一天。”谢子玉沉吟了片刻,坦白道。
楚宁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站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就走。”
“我们已经走了三天,现在重要的是休息。”谢子玉说着,拉住楚宁的手,她的手冰凉透骨,他微微一惊,“你的手为何这么冷?”
楚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道:“没什么,晚上有点冷。”顿了顿,又道,“你说得对,我们应该趁现在好好休息,养足体力,这样才能走出去。”
说完,楚宁把头枕在包袱上,闭目养神。
两人这几日为了保存体力,很少开口说话,谢子玉这会儿也不再开口,闭眼小憩。
半夜,谢子玉突然醒过来,看向楚宁,只见她将身子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
“阿宁……”谢子玉的声音有些干,他轻声唤道,见楚宁没有反应,伸手去碰她,这一碰,才发现她身上竟然冒着寒气,连发丝上都仿佛结了一层霜。
“阿宁,醒醒。”谢子玉握住楚宁的肩膀,提高了声音。
楚宁无意识地睁了睁眼,喃喃道:“没事,我没事,老毛病了……”
“包袱里可有药?”谢子玉连忙问道。
“没,没有……”楚宁打着寒战,又昏睡了过去。
谢子玉蹙眉,伸手把了把她的脉,脉象虚弱中有些混乱,她的手腕也是冰凉透骨,老毛病?是病?还是毒?
谢子玉将楚宁冰冷的身体揽进怀里,手放在她的后背,给她输入内力,好一会儿,她的寒气才消散了些,只是仍然不足以让她摆脱寒冷。
“冷,冷……”楚宁无意识地呻吟着,她手脚被冻得僵硬,整张脸白如雪色,犹如蒙上了一层薄冰,那种冷意仿佛植入了她的身体,让她无法摆脱,恨不能就此跳入火海,让烈火将她身上的冰燃烧殆尽。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解开了自己的衣襟,一层层地解开了她的衣服,然后身子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被冻得太狠,一触到对方火热的胸膛,就忍不住紧紧贴了上去。
“好暖……”楚宁叹息着,将手也伸了过去,寻找温暖的源头。
这一夜于楚宁而言是难熬的一夜,于谢子玉也是,她身上的寒意直到清晨才慢慢褪去。若不是他一直使用内力,怕是他也要被冻成冰。
第一缕阳光照射过来的时候,楚宁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她被折腾了一夜,脑子一片混沌,此刻醒来,一双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茫然。
沙漠遇险
她鲜少有这样的时刻,她一直清醒而警觉,可这一次,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一直温暖着自己的,竟然是谢子玉的身体。
两人肌肤相亲,耳鬓厮磨。
楚宁怔怔的,不像在山谷时,会脸红会发怒。此时反倒生出一种悲凉感,这悲凉无关谢子玉,而是自己竟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深陷荒漠,水尽粮绝,寒毒发作……
这一夜若不是他,她是不是就会被冻死在这沙漠里?
谢子玉很快醒来,似是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松开她,坐起身,修长的手指掠过她的肌肤,为她系上衣带,一件一件,认真细致,良久,才问道:“你中这毒多久了?”
楚宁坐起身,摇了摇头:“不知道,九岁那年第一次发作,后来每年发作一次,这两年日渐频繁,毒性也越发厉害……”
那年新年,父亲从边关回来,楚妍在花园玩耍时掉入湖里,楚宁看到之后下湖去救她,可人救上来之后,楚妍却将错都推到了楚宁身上,楚宁百口莫辩。父亲将她关进柴房里,让她思过,便是那时,她的寒毒发作,险些冻死。
那时她躺在柴房冰冷的地上,身上只穿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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