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从不肯听我的。而且你要知道行军打仗最得利于趁手的兵器,而那些用久了的老人也是军营中的兵器。要更换,就得从骨子里做到破而后立。你要我父亲年近半百了做这些,不容易。”
闻澈俯身撑在她的椅背上,距离亲昵:“可是这兵器钝了,不磨就废了。任它是轩辕剑盘古斧,你都得眼睁睁瞧着它变成废铁。”
视线缠在一处,元蘅似有若无地碰了他的唇,他的呼吸陡然重了。
元蘅将他推开:“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是时候?”
她眨了眨眼,道:“且等着看。”
后院灶房里还烧着热水,劈柴却不够用了。厨娘一边呛着烟气一边嚷要快些送劈柴来。可是府中使唤的几个仆从都不在院子里,只得她擦了把手,拎着裙摆往柴房去。
才出了灶房的门,厨娘就瞧见了府里的丫鬟九桃,一身的素白正在廊下与人说话,还时不时帕子擦着泪。
九桃这丫头才十岁就被买回府里了,生了一副冰肌雪骨的美人坯子,做事还机灵,后来侯爷就将她留在了劝知堂,负责宋景的饮食起居,因此也与府中其她的粗使丫鬟不同。
宋景对身边的下人却极好。九桃在府中自然也形同半个主子,没人不恭敬。
能见九桃躲在后院落泪也算件稀罕事。厨娘一时忘了要取劈柴的事,凑过去听了两耳朵。
大抵是九桃的堂姐前段时日病了,昨个实在没熬住便去了。
九桃虽是买来的,但后来投奔她来的堂姐也在侯府做过事,厨娘也算知晓一些,虽说九桃与她那堂姐关系一般,但毕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脉关系。
唯一的亲人离世,伤心在所难免。可厨娘瞧着她哭得实在伤心,倒还似有旁的隐情。
与她说着话的是九桃在府中最亲近的姐妹。此刻也用袖子替她拭泪。
九桃哭得断续:“都是在府中做事的下人,她凭甚说我呢。既然那房中进不得,为何不让她主子搬出雪苑!一个表亲,赖在侯府不去,谁知道存的什么心思!她们主仆二人,都是一样的……”
安抚的那人声音低柔:“蘅姑娘是侯爷的亲外孙女,住在侯府也没什么不合情由之处啊。何况,她如今是礼部的大人,书房中的机密要事,自然要避着人的。”
“礼部的大人不搬府邸?我洒扫房间还要挨那漱玉一顿斥责?景公子都没这么待过我!侯府姓宋还是姓元?外人就是外人……”
“当”的一声,刀刃砍在门框上的声音惊得九桃浑身一颤。
抬眼时才发觉是漱玉。
漱玉握着刀柄,将刀收回刀鞘,面色不虞:“有什么话现在当面说清!叫你家景公子出来说话,让他亲口说清谁是外人,我们也好不再叨扰!”
话说得难听,但九桃不知从何处来了勇气,正欲开口反驳,却见漱玉再度将刀抽出一截,霎时间她再大的勇气都熄了。
旁边那人忙出来劝,轻手将刀推回去,讪笑道:“漱玉姑娘别动怒,九桃的堂姐才过世,正伤痛呢,被你不由分说地训斥,自然心中不舒坦。她不是有意往蘅姑娘书房中去的。”
上下瞧了一眼,漱玉这才发觉面前的九桃确实一身素白衣裳,发髻上还簪了朵白花,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至极。
于心不忍,漱玉终于道:“对不住,是我急躁了,不会有下回了。”
忽如其来的道歉打了九桃一个措手不及。
虽同在侯府相处三年,但劝知堂和雪苑的人手向来不会混着使唤。所以九桃与漱玉算不上熟悉。今日是个意外,她才奔丧回来,逢上雪苑负责洒扫的小厮腹痛,半路拦了她,要她帮忙去整理元蘅书房。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多管闲事。
九桃竟不知,这个随时佩刀,面上看起来也不好相与的漱玉,认起错来是如此干脆利落。
满腹的怨气消下去大半。
没等她开口,漱玉又道:“今日你的话我都听见了,自然不能装作没听见。我要你去跟姑娘赔礼道歉。如若不然,明日就跟景公子说,打发你出府!”
九桃道:“……是。”
躲在背后听这话的厨娘本以为能看出热闹戏,谁知道这个漱玉是个面冷心脆的,还没吵起来就结束了。
她撇了撇嘴,往柴房去了。
漱玉只是面上没难为九桃,心里却一直记着那几句话,怎么琢磨怎么不舒坦。
被迫入启都的是元蘅,如今被侯府下人说成外人的也是元蘅。就算元蘅不计较,她也觉得寒心。
回雪苑的路上,她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宋景。
宋景才从文徽院回来,还没进了侯府来,就被人给撞得头晕眼花。瞧清楚是漱玉后,他却笑了:“漱……”
名字还没唤出来,漱玉却已经朝他行过礼后走了。他不解地挠了挠头,两步跟上去:“漱玉,你为何不理我!漱玉!”
漱玉停下步子,直视着宋景:“景公子,你觉得我家姑娘该不该搬府邸?”
这话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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