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韵就问:“你傍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出去?”
沈清咽了咽口水,说:“我在昨天下午,大约五六点,天刚刚要黑的时候出门,接了一通电话。”
“那通电话,是乔伊伊打来的。”
“我告诉她,我很害怕,害怕吊脚楼里的花婶。对了,花婶就是苗家寨开民宿给我们提供住宿的。”
余清韵静静的听着,就见沈清看着自己不说话了。
她迟疑一秒,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她点头以后,沈清才继续说话。
“但是你知道乔伊伊怎么说吗?”
“她让我直走,然后拐个弯就能找到他们。”
余清韵立刻明白沈清的意思。
乔伊伊几人明显是和沈清分开的,既然如此,为什么沈清打电话寻求见面的时候,乔伊伊却能知道沈清的位置,并且提供行进路线?
沈清立刻发现不对劲,她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却也不敢回吊脚楼。
她面前那条窄窄的泥土道路已经黑不见底,身侧那栋吊脚楼楼顶尖锐仿佛能把整个人穿透。
就在这个时候,沈清看到吊脚楼里一直掩虚的门板缝隙之间露出一个眼珠子。
圆圆的,看起来水润极了,和沈清对视。
那是花婶的眼睛。
她在看着沈清,沈清也在看着她。
花婶没有闪躲,没有开门,也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一直盯着她。
沈清没有迟疑,朝着自己身后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方向是她和乔伊伊三人一开始来时的方向。
在她奔跑的过程中,沈清没有回头,她的耳膜传达着自己所知的一切讯息。
她听到自己如鼓般心跳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自己身后踩着乡间路边野草折断的脚步声。
如影随形。
沈清终于跑出这条巷子,来到寨子大道,碰上了一位老者。
头发胡须全部花白,拄着一个拐杖,言语之间极为和善。
沈清听着老者的话,被老者带到了苗家寨的祠堂里,到现在都没出去。
“这个老人是苗家寨的那位族老吗?”余清韵问。
沈清说:“我不知道。”
“那你刚才在祠堂里没看到台阶上面的那位老人吗?”
“我刚才见到人太多了,一直躲在角落里没敢冒头。”
余清韵看着面前的沈清,陷入沉默。
她很肯定自己面前的沈清就是活人,但是沈清的这些话,这些遭遇,都让她满腹疑问。
余清韵在思考,沈清的行为和话语里所表现出来的高敏和警惕,是如何让她在昨晚的情况下去相信一位素未谋面的老人?
她在昨晚遇到的那些人里,有哪些是真正的活人,又有哪些是恶鬼邪祟?
生人回避
祠堂里,烛火仍在摇曳着,不断有微风从前门穿过。
夜间的牛羊格外的安静,没有任何的移动和声响,并不知道它们接下来的命运。
随着面前奇怪的女孩陷入沉思,看着她认真的垂眸的面庞,沈清没来由的恐惧。
自己说完以后,她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
当时她为什么会没来由的突然相信路边见到的老人?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老人家长得慈眉善目吗?沈清可不觉得自己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路边的老人。
“好了,不想了,”面前的女孩却像是有些想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活过今晚。”
活过今晚?
什么意思?
余清韵见沈清有些摸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这个寨子里的人每天都会把牛羊牲口送来祠堂,明显就是在喂养怪物。”余清韵耐心解释道。
她刚说完,沈清就说:“但是我昨晚并没有遇见怪物。”
余清韵否定她的话:“不,你昨晚遇见了。”
她昨晚绝对在那群人里遇见了怪物,只是没有触发杀机,躲过一劫,至于更深层次的其他原因,余清韵也不知道了。
余清韵看着周围这些皮鼓,越看心里越不舒服,找到靠近门口的一根柱子后面的角落,就让沈清藏在这里。
沈清被她安置在这里,然后看见面前的小女孩拿住柱子旁边一个垂挂着的苗幡想要盖住她。
沈清任由余清韵用苗幡将她盖起来。
常年垂挂在焚烧着苗香的祠堂里的苗幡,黄蓝紫色繁复的花纹里藏着独属于织布和苗香特有的大麦作物的香气。
隔着一层布料,沈清只能低头,在地上看见余清韵站在她面前所落下的阴影。
祠堂里一片安静,沈清询问:“那,你怎么办?”
直到这个时候,沈清才发现她都不知道面前的人叫什么名字。
余清韵说:“不用管我,你等着我来找你就行,在此期间,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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