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跟着它走进这栋屋子。
屋子里面的摆设仍然和之前一模一样,神台,火红的蜡烛,奇怪摆放的餐桌,桌上的饭菜早已不见。
“我看电视去了。”老人说。
老人径直绕过神台,走向房子后面,坐在老人椅上,打开电视,电视打开,屏幕上全是白花花的一片闪,发出不间断的滋滋声。
可老人却像是真的看到了电视节目,那双浑浊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白花花的电视屏幕。
见老人没再管她,余清韵便四处逛逛。
她重新走到神台面前,看着这三柱香慢慢燃烧着,那缕香慢慢飘荡,飘荡,绕开余清韵,绕开供桌,神台,空墙,一直延伸到房屋后间,余清韵跟着这缕香走,看到这缕香正源源不断被老人吸入。
老人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面居然睡着了。
它闭着眼睛,缩在老人椅上,脸上透露着老人的灰败,死亡的状态。
余清韵看着这幅诡异的就像是画出来的怪异场景,默了默,没有理会。
她上楼,看见原本靠坐在孙女房门旁边的巨大兔娃娃消失不见了。
余清韵没有惊讶,只是挑了挑眉,然后推开孙女房门。
一打开门,兔娃娃就站在她面前,弯起眼睛,注视着她。
余清韵下意识将手伸向背包。
兔子站在地面上,没有任何支撑物,笔直地站着,看着这个推开房门的人,兔娃娃一动不动。
就好像有人未卜先知,把它摆放在这个位置,正对着房门。
但余清韵知道不是别人。
她向前一步,兔娃娃仍然没有任何动作,余清韵直接抱住它,再次打开雕花红漆衣柜,把兔娃娃塞进去。
见着兔娃娃还有些溢出衣柜,余清韵又像上次一样把它用力怼进去,柔软的兔娃娃被她用力推进去,凹陷,整个兔娃娃被挤缩在衣柜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余清韵如愿以偿地关上衣柜,又把床头柜推到衣柜前挡住衣柜,防止兔娃娃推开衣柜。
虽然这么做的目的有几分心理作用,但能缓解情绪就好。
余清韵走出房门,又推开的第二间房门,应该是老人儿子和媳妇的房间。
里面一尘不染,被套整整齐齐摆放在床上,余清韵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个相框,里面有两个人的结婚照,只是照片斑驳有暗点,里面笑意吟吟的两个新人面部的斑点就像是溅上去后干涸的血液。
余清韵把相框放回原位,这个时候又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些响动。
她拿出匕首,走出老人儿子和媳妇的房间。
走廊外什么也没有,仍然是一片阴暗和那点走廊窗户的月光,没有老人,也没有兔娃娃。
余清韵眯了眯眼,重新走回老人孙女的房间。
她走到房门面前,握住门把手,久久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突然快速扭开,推门。
门被打开,里面没有余清韵想象中的扑杀。
昏暗的房间里,床头柜被打开的雕花红漆衣柜推到一边,大开衣柜里黑乎乎的看不清。
余清韵走近,只有一件件小裙子挂在衣柜里,兔娃娃不见了。
余清韵转头扫视整个屋子。
兔娃娃去哪里了?
她看向床铺,床铺被子仍然是她起床后叠好的被子,上面空落落的,没有兔娃娃的身影。
不在上面,难不成,在下面?
余清韵又走到床尾,然后一手拿着匕首,趴下,猛地撩开垂下的床单。
床底空无一物,没有想象中躺在床底,对着她微笑的兔娃娃。
余清韵见没有兔娃娃,便快速站起身,防止兔娃娃在哪个角落突袭她。
失踪的兔娃娃总归是个隐患,怎么都防不住,余清韵要随时准备被这个敏锐的,被布料和棉花制成的玩偶公仔在暗处偷袭的可能性。
可偏偏余清韵刚才又不能一把火把这个兔娃娃烧掉。
打火机余清韵背包里是有,但这个兔娃娃要是被烧,也会反抗,到时候和它打起来,就算余清韵赢了,也残了,她又该如何应对老人和黑裙女人?
这次余清韵无论如何也要尽可能保证自己不和邪祟起正面冲突,她不能再负更多的伤了。
这样想着,忽然楼下传来老人的声音:“女娃,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你就还是睡我孙女的屋子吧。”
也不知道这些邪祟是怎么看时间的,又或者说它们眼里的时间流逝不正常。
余清韵应道:“好的。”
她关上门,本来又想把床头柜推到门后挡着,但是考虑到老人可能又要暗地里过来查看她是否入睡,最终还是把床头柜挪回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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