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低下头,不再看他了,她要加班加点才行。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她小学寒假作业,都是开学前两天才写的,她是专业的,这点对她来说不过小事一桩。
沈云西沉着一张小脸,下笔飞快。
卫邵自下着棋,他也不困,反倒是沈云西,中午没睡午觉,打起来的精神头一过,写着写着就哈欠连天了。
等卫邵转过头,就见人趴在那方书案上,乌黑的长发被揉得乱糟糟的,白皙的侧脸压着沾了墨的纸页,呼呼大睡,香甜得很。
卫邵沉默了须臾,笑了一声,到底还是丢下棋谱,把人抱回了床上,认命地自己坐在书案前,叹气一声,模仿字迹,续写了下去。
◎他肯定有鬼!◎
烛火映照窗格, 隐可见院外飞雪残影。
风声雪声是最好入梦的,沈云西这一觉睡得极沉,及至第二日太阳都升了, 才哈欠连天的含了泪起身。
竹珍荷珠将帘帐分挂在两方玉钩上,刺眼的阳光穿透入内。
沈云西眨了一眼:“……?”天怎么亮了?
沈云西终于反应过来了,嗯,想起来了, 她昨晚本来说就眯了一会儿的,然后一不小心就眯过头了。
她往床被上一倒,咸鱼躺了会儿,思考了半晌才冒出脑袋来,正色对竹珍荷珠说:“我可能病了,宫里验收的话, 就说我已经病得起不来了, 笔都用不动了。”
“呸呸呸,哪有咒自个儿的。”竹珍忙止住她的话。
“小姐不是都抄完了吗?”荷珠从书案上将那一沓纸取过来,“昨夜见里间亮了一宿的灯呢, 亏小姐今儿还能起得这么早。”
抄完了?沈云西听得迷迷瞪瞪的, 接过来一看, 每一份都是分隔开的,数了一下, 还真是都抄完了, 字迹也确实是她的字迹。
不是,她什么时候抄的,她怎么不知道?
一觉起来, 作业自己做完了?那当然不可能。她小时候倒是天天做这样的美梦。
沈云西想到了什么, 她双眸陡的一亮, 四下望了望,“今日不是休沐吗,卫邵呢?”
荷珠:“王爷往书院去了。”
“我也去,我去找他。”沈云西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梳洗过后,用了早饭,也径直往应天书院去了。
应天书院还是老样子,不能随便出入,竹珍等都留在了外面,沈云西一人入内。
她对这里其实还不太熟,在花林里乱转了好大一转才找到上回来的路。
演武场处尚有学子在演练骑射,骏马嘶鸣,欢声笑喝,惊得成群的麻雀振翅远去。
“窦老夫子叫书童来传话,道是他后日有要紧事必须出城一趟,请王爷帮他到甲字班代一日的课。我都替王爷应下了。”季五年边走边禀报书院里的杂事。
卫邵颔首。
主从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小心地拐过滑溜溜的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沈云西远远就看见了他们二人,正欲要挥手。
“卫师兄。”清冷的女声先一步打身后头响起,叫住了卫邵。
卫邵立定身,转过去应了:“窦师妹。”
来人正是卫邵老师窦大儒的嫡亲孙女儿窦错玉。
沈云西不认得她,但原主倒是挺熟的,从前是一个才女小团体里的,挺说得上的话,但因为后来原主声名狼藉,被小团体踢出来了,又加之窦错玉和卫邵师兄师妹的很有几分交情,这样那样的牵扯下,原主和她就再没有过相交了。
窦错玉站在风口上,她身后远处是覆了雪的白峨峨的西山,越衬出那股高冷如仙的冰美人气质,她像是觉得有点冷,紧了紧身上素青色的披风,慢步走到并排处,两人说起话来。
沈云西见他们交谈,没去凑热闹,靠在树边望了望,一团积雪砸在额头上,冰凉凉的。
揉了揉头,见他们还在言语,沈云西干脆另寻了个干晌的地方,无聊地踢了踢绣鞋边的石子儿。
她尽专心地盯着那石头去了,一时不妨使错了力,小石子儿飞踹得有些远,正砸到对面来人绀青色的衣袍子上,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响。
沈云西微睁大了眼,站直了声,抬起头,人都还看没清,道歉便先脱口而出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来人笑了一声:“不妨事,冬日穿得严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力道。”
对方说话的语声偏向中性,光听声音,沈云西一时都没觉出是男是女,好奇地定神看去,钻入眼中的是一位束发戴冠的青年郎君。
他容相秀气,男生女相,见人三分笑,看起来挺和气。这个人,有点像……
沈云西怔呆了好一下才吭出声来:“阮、阮何适?”
对面那人也愣了愣,他细看了许久,才犹豫的,试探性地吐出一句:“小太阳?”
沈云西皱眉:“不许叫我太阳!”
“朝朝不就是太阳。”
“真的是你?!”
两人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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