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狠心的亲娘啊,竟是要让太子断子绝孙呐!”
像是个布娃娃,被殷皇后拎拽得都快飘起来的沈云西:“……”
◎他是太子啊!◎
乌云低垂的天空下, 雪覆黄瓦,交错相连的红墙甬道上,脚步声杂乱轰响。
殷皇后这一路没有任何遮掩, 看热闹心切,凤车仪仗都没叫了,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宫人,一径快步不停脚地从正阳宫去往东宫, 留得不少宫女内侍面面相觑。
这番动静,也在顷刻间就传遍了后宫各殿。
静仪雍容的各宫娘娘们听闻之后,无不失态。
东宫夫妻对打?太子妃……还把太子给废了??
开玩笑的吧,老天爷,什么惊天大笑话!这里是皇宫,又不是山凼里的土匪窝子, 你们俩是储君储妃, 又不是土匪头子,这些事儿干得不合适吧?
娘娘们个个觉得匪夷所思,这简直就是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儿, 离谱到家了。
太子妃, 姜百谊, 她是疯了么?!
姜百谊有没有疯不知道,齐淑妃倒是真正的被伤疯了, 也被气疯了。沈云西才被殷皇后拖到东宫大门, 齐淑妃尖利的哭叫声就刺破了耳膜。
那陡然叫起来的一声极尖极响,含着不能承受的悲戚,而后也极快地垮软了下去。就像是鼓足劲儿起了高调子, 音到顶峰, 人突然没气儿了。
殷皇后听乐了。
她站在东宫的匾牌下, 勉力正容肃色,理了理微乱的红色金缕丝绣飞凤的宫装,又扭过头,给儿媳妇抿了抿跑得有些散的头发,正好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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