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装作沉睡的样子,呼吸放缓。
她能感受到沈随砚摸上她的侧脸,也能感受到沈随砚的手逐渐朝下,覆上她的小腹。
也不知是怎得,小腹突然微微动一下。
沈随砚的手登时就放在原处不敢再动,姜皎也没想到这样的情况发生,这好似还是头一回,腹中的孩子有了动静。
没想到是在她生辰的这一日,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两人都在的时候。
姜皎几乎要装不下去,眼眸之中的泪水快要落下。
这时沈随砚起身,在她的眼眸之上落下一个吻,随后起身离开。
窗户又恢复原样,床榻前的雪松气还没尽数散去。
姜皎颤着眼睫睁开双眸,在黑夜之中摸上自个的小腹,孩子,你定是也感受到,是吗?
第二日一早,慕听烟同阮桃就要出宫,姜皎多有不舍。
慧乐也在一旁站着,对姜皎说:“若是皇嫂日后想两位姐姐,我也是可以帮皇嫂叫二位姐姐入宫的,皇嫂放心。”
姜皎抿唇笑着,又握上二人的手,“定要照顾好自己。”
昨夜知晓阮桃与段祁卿的婚事就在一个月后,姜皎有些难过,“那时我应当是不能出去的,但你的贺礼我定然会送上,在此,先贺过妹妹新婚。”
阮桃抹着泪,听着语气像是怪她的样子,“姐姐说的哪里话,难不成我们往后都不见了不成,便是这回没来,下回姐姐定要同我一起好生玩玩。”
姜皎点头,“一定。”
将二人送上软轿,吩咐宫婢好生照顾着,姜皎这才回到凤仪宫。
路过寝殿时,看见昨夜的那扇窗,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
然而不想,竟在窗下发现一件物什。
她弯腰捡起来,在手中翻一下,看出是去年时,绣给沈随砚的那个香囊。
现如今她绣的香囊也是鸳鸯戏水,不过用的丝线不一样,绣的人心境也是不同的。
榴萼站在一旁也瞧见,没有出声,只见她们娘娘眸色愈发的悲伤起来,还有几分难过所在。
姜皎将香囊逐渐攥进自己的手中,也明白,昨夜,他是来过的,不是昙花一现的美梦,而是真切的。
他感受到两人孩儿的跳动,也来为她祝寿。
姜皎将香囊放进榴萼的手中,“好生保管着。”
榴萼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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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如此过着,姜皎每月都能听见狱中兄长的消息。
只是九月的时候,却没有消息传来。
往常都是慕听烟或是阮桃写信告诉她的,不知为何,已经月中,还是没有半分的消息。
姜皎插花的手顿住,“不知最近是怎得,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就连慕姐姐那处,也没有半分的消息。”
榴萼与蔻梢跪坐她旁边,给她递花说:“许是慕姑娘一时有事忘记,娘娘再等等。”
姜皎修剪花枝,又将花给插入瓶中,“慕姐姐一向是个心细之人,应当是忘记了。”
将插好的花瓶递给蔻梢,嘱咐她说:“记得吩咐底下的人,每日都要换水,不要躲懒。”
蔻梢福身道:“是,娘娘放心。”
宫婢端来净手的铜盆,姜皎将手放在里头洗净,拿出后榴萼帮她用布巾擦干手。
扶着姜皎起身的时候,她腹部已经大的吓人。
榴萼回回看见都有些心惊胆颤,生怕会出现什么事。
姜皎这几个月,心境比从前好多,吃的也多,身子自然也好上不好。
姜家与宁家都还无事,姜皎不知沈随砚到底是怎样的主意,但是朝野上下每每讨论此事的人还是一个未少,甚至还有一些传入姜皎的耳中。
一直没有处置就是再好的消息,姜皎如今想着的,便只有将腹中的孩子好生给生下来,不出什么意外。
榴萼扶着姜皎,对她说:“太医说了,娘娘如今有些胎位不正,多走走才是最好的。”
姜皎扶着自个的腰织,看上去颇为吃力,“头几个月,纵使是夏日我都在外头不停走,哪里有一天躲懒。”
榴萼连声赔罪,“是,都是奴婢多嘴,只要娘娘好,怎样都是好的。”
姜皎也没真想要怪她的意思,被她扶着在凤仪宫中,就算每日如此,倒也是个乐事。
今日走至宫门口,不想门竟是开着的。
姜皎有些疑惑,朝宫门口走出,还有些奇怪,“之前宫门都是关着的,怎得今日倒是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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