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回来了。”姜皎站在原处没动,见沈随砚缓缓靠近。
沈随砚带着些懒怠,修长手指藏于袖中,清冷音调缓缓出现,“今日夫人,可是要给为夫一个惊喜?”
姜皎也是淡笑,可是眸中却透出些狡黠,“夫君分明都猜中,还要问我。”
低沉笑声从喉咙中发出,沈随砚只一扯,就让姜皎坐在凳上。
他看着桌上的酒酿鸭子,手中竹筷微顿,后又将最好的那块夹入姜皎的盘中,“夫人很喜欢酒酿鸭子?”
姜皎有些困惑,这事儿,不是从前就说过?
白葱似的玉指捏着竹筷将鸭肉缓缓放入口中,颇带有几分的享受,“我不大能饮酒,但却又喜欢酒的醇香,有次经过一处酒楼闻到酒的香气,便只觉喜爱,店家也大方极了,将方子告诉我,我便自个摸索着做,确实是我最为喜欢的。”
沈随砚点头,眸光闪烁,变得更加暗沉。
但却并未说话,修长指尖挑着素鸡,状似不经意的说:“萤萤如此喜爱,可做给过喜欢之人吃?”
姜皎的心在听到沈随砚话的那一刻就乱了,他,这是何意?
垂头压下眸中的慌乱,姜皎用尽量平稳的声音答道:“有,母亲,哥哥,他们都有尝过。”
害怕沈随砚后头又说些什么,姜皎用饭的速度都快些。
这段时日同沈随砚见的少,两人只在晚上还会稍微见上一面。
可是她却早已养成等着沈随砚回来后,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才能安寝的习惯。
不知这是因为什么,又听到沈随砚在饭桌上的话,莫名开始有些慌张。
放下竹筷,姜皎轻声道:“我用好了。”
可并未想到还没站起身,沈随砚就坐在原处慢条斯理说了一句,“不知萤萤,为我做酒酿鸭子,可是也喜爱我的缘故?”
姜皎放下竹筷的手一紧, 突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对母亲与哥哥的喜爱,难不成会与对他的是同一种?
在这的一瞬,姜皎想了许久, 心中某种念头也开始升起来。
似是落荒而逃, 她放下手中的竹筷, 什么话都未曾说的直接离开。
坐在桌上的沈随砚, 看见那道酒酿鸭子, 眸色渐渐深邃起来, 可是却从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来。
姜皎去到院中, 外头的冷风倒是让她稍微清醒一些。
沈随砚问这话, 是什么意思?
好似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对自个就是不同的。
但是姜皎不敢问出口, 也不敢去随意的揣测。
在高门大宅之中,她见过太多的夫妇, 可谁又能真正的说, 彼此是相爱的,实在太少太少。
如今她与沈随砚这般的日子也挺好的, 倘若心底那些的心思当真成真,又要如何面对。
姜皎不敢朝下去想,沈随砚若是知晓一开始自个想的要和离, 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 以他的心性,又怎会如同梦中所发生的那般。
突然间,姜皎想明白什么。
院中的石榴花开始有了落败的迹象, 花瓣随着凋零, 却没见到有结果的迹象。
姜皎深吸一口气,面上又挂上从前的笑意来, 不论如何,现在这般其实很好。
没承想,一回身,就差点撞上一人。
姜皎低下头,看见月色之下的沈随砚。
他眉色淡朗,却有清隽清贵之态。
以前种种的深沉,如今都散去不少,转而是带有温情的目光。
姜皎葱白似的指尖嵌入到手中两分,在心底告诫着自个。
“王爷用完饭了?”她让人从面上瞧不出任何来。
沈随砚听见她的称谓,只一瞬,脸上的淡淡笑意就僵了起来,余下的便只有说不出的沉冷。
“萤萤喊我什么?”他缓缓开口,分明只有这一句,却也让人有些惧怕。
周围的婢女与小厮都察觉出二人的不对来,分明方才用饭的时候还是好的,不知现下为何这样。
姜皎面上出现几分的懵懂,“这般可有何不妥?”
她手的力道又朝里进了两寸,便看见沈随砚的眸色逐渐变得冷淡,虽眼风未抬,却只觉身上冷极了。
深秋快要来了,风似是转弯一般直朝人怀中钻,任谁都是受不住的。
姜皎却在此等的寒风中,听得一清二楚,“王妃说的是,并无不妥。”
说着,沈随砚平静的让观墨推他离开。
看见沈随砚逐渐远去的背影,姜皎咬着下唇。
眸中有些酸涩的感觉来,抬起头看向月亮时,只觉月亮都有些模糊,不似那般的明亮。
榴萼上前,有些不解,“王妃何必如此?”
姜皎摇头,“其实我从前都想错了,世家之中的婚姻,确实都有着不少的利益,如今我能同沈随砚敞开心扉,可若是日后出现夺嫡之后,又该如何呢,父亲又会如何,届时若不能解决好,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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