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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时分,天还不是很?热,她走了几步,便在树荫石椅歇息片刻。忽然身后有一道声音凌厉:“你?还有脸在这闲逛,你?妹妹都因你?遭了大难!”
见?是喻潘来,她只起身,脸上无波无澜:“说起来,梵儿那一脚不是你?所赐吗?与?我何干呢。我要的东西,还望喻大官人好好一想。喻家是灭是存,只在喻司业您一念之间。三日之内,欠我娘的钱要送出汴京。七月十五,我在扬州王宅等您,来给我娘上坟赔罪吧。”
喻姝抛下?了话,也不再折腾,带了侍女匆匆离开。
喻潘会应的,对于此事,她还是有几分把握。但?她却摸不透,梵儿为何要替她说情,甚至惹恼自己的爹,还掉了孩子?。
其实?她手中并没?有喻潘的罪证,等他该还的还清,发觉一切都是被骗,想来也是恨的碎肝。不过这有什么办法,不就是他欠她娘,欠王家的吗?
她也不想待在汴京了,这里的日子?,每一步都是险。
她想,魏召南知晓喻潘的罪,是会连累门楣之罪。倘若他心里真顾忌过她,是会来跟她说一声的。可是已经六日过去,半点动静都没?有。他不让她知晓,是不是想瓮中捉鳖?
不过喻姝到底不曾外透过他查的案,不算对不起他,即便要挟喻潘,也只说是自己去年收集的罪证。
喻姝回到王府后,便在房中提笔些了封昭罪书。
妾喻氏,罪大恶极,曾瞒君上生养之事,实?则已是残废之身,终年不育,无福绵延子?嗣,奏请御医一诊证实?。兹事体?大,妾知罪重,不堪配作盛王妇,愿请废去婚事,贬之庶人,此生不入京中一步。
笔锋一收,她缓缓坐下?,沉沉阖上眼眸。
所有的一切也该结束了。
南柯
喻姝想, 待进宫将罪书一呈,尘埃落定,她是不是就能离开汴京, 干净脱身了?
将近落日, 窗边金光漫天。
她临窗而坐, 抬眼遥望,只?见?霞云迤逦,云卷云舒,就像离开扬州的那日, 也是这样灿烂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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