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寐娘忽然又跪下。略一迟疑,对他道:“夫人已宽恕奴了今夜就是夫人让奴来奉茶,说要在殿下跟前,帮奴提一提名分”
魏召南心头忽然一窒。
刺青
寐娘见他脸色不信,又怕他觉得是自己在诓骗,立马便真切道:“奴万没有胆子敢捏造夫人的话,奴可去主屋请夫人来”
见寐娘倒真有要找喻姝来的意思,魏召南神色更凝重了其实他夫人也未尝不会这么做罢?没准是为了讨他高兴,才不得不委屈求全。
不由心叹:夫人真是大度之人啊。
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在这时候纳了寐娘
寐娘原跪在地上,见他还是不信不语的样子,深深磕了个头,袅袅起身要去请人。刚走到门口,便被他叫了回来。
他笑说:“不必找了,我如何不信呢?你如今最得我意,又何必在意一时的名分?当初我担心夫人进府容你不得,委屈了你,如今你看,除了名分没有,吃穿用度,发钗首饰,哪一点又不如你的意了?”
这话说得寐娘哑口无言。
是啊,他待她的确实已经很好了,如今她过的日子,比当初在妈妈手下,在张宜府宅都要好十倍百倍。
前不久卢赛飞班师回京。就连见卢将军,他都没带夫人去,而是带她出门。
“知道你喜欢吟春堂,之前它遭火,如今我也让人给你修好了,明日你便搬回去住。”
魏召南说了两句宽慰话,把寐娘打发走了。
此时此刻,喻姝正担忧明日除夕夜宫宴的事。
一层厚实的棉心帷,隔去了屋外寒冬飞雪。屋里燃着独角铜螭暖炉,采儿和两个婢子还在窗边剪梅枝,插花瓶。
她原本是不怕进宫的,皇后说什么,她便乖乖听什么。纵然不像秦汀兰话多讨巧,可含糊隐身过去倒也不错,省去了言多必失。
只是现在想起上一回在肃王府发生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肃王府出的事,跟肃王定然脱不了干系。她在明,他们在暗,心里恐慌的根源还是在于不确定他们要算计她什么。
他们到底要算计她,还是算计魏召南?
喻姝正揣摩,屋门忽然嘎吱一声,棉帷掀起,冷夜的大风卷着雪花飞入。他先拂了拂衣袍,婢子见人,忙去接过他递来的外衣搭上木椸。
她亲自把人送过去,魏召南也该明白她的心意。喻姝以为,他今晚会留下寐娘的。
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张了张口,想着要不要顺带提寐娘的事。看着他自主大步地迈来,拿过她手里的针线料子瞧:“这是做什么呢?”
喻姝本在给自己做香囊,用来装她的药粉。但魏召南这么一问,她却不好意思说只给自己做。
“是香囊。”她瞧着他的脸,认真道:“我见殿下所佩的有些旧了,便自己动手做一只。”
魏召南定睛一看,只见鹅黄色的囊面绣了缠枝花鸟纹他夫人是小女子,绣的花样也是女子喜欢的,他还未见过哪个男人腰间会戴这样的。不过既然是夫人的一片情意,那他也笑纳了。
“夫人若不愿我纳寐娘为妾,倒也无妨。”
喻姝一愣,刚想反驳自己并非自私狭隘之人,他又说:“我也不是一定要纳寐娘,夫人能容得下她,已经足够了。”
他是不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她都做得如此明显,就差把寐娘送到他枕边了。这还能曲解啊?
难道他是在意寐娘瘦马的出身,才不愿抬了做妾?
喻姝实在无言可对。
也罢,不纳就不纳。不纳妾,她还能少一桩事呢。
魏召南见她轻轻点头,乖巧的模样极入他的眼。他的夫人真是哪哪都好,好说话,好性情,还宽容。他伸手去拉她玉葱似的小手,摊在掌心瞧了瞧。
只见那白嫩的手背上有淡青色的经络,他想起那一晚她躺在被褥上,仰起的小脸,纤纤脖颈上也有这样的经络,真是漂亮极了。
他现在有点想做一些事。
遣散完人,他连屋里的灯也剪掉一半,喻姝觉得他不像要做正经事。
果然,魏召南坐在紫檀扶手敞椅上,把她也拉过来,坐他腿上。这坐法也太怪了,面对面被他盯着,喻姝觉得很不适应。
“夫人再来一回吧。”
她奇怪:“来一回什么?”
“洞房那一晚,夫人主动亲的我。”
喻姝却不肯了。
若是她深思熟虑后要做的事,她一定会主动做。可这种被别人使唤的,她就未必了。
喻姝觉得烛光映在脸上太亮了,灼灼烫烫的。他特意留了桌案上的两盏,好像故意要看她出丑一样。
“试一试,”他劝道,“我都不纳寐娘了,你都不肯试试么?明明那晚”
她也没求他不纳妾啊,这是张冠李戴吧?
喻姝被他磨得不耐了,又圈着腰下不来,算了,两眼一闭只好将就。
她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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