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孩子,比老大长得还好看,长大以后不定能成多大祸害呢。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笑。
可是一想起单元门口的摄像头,她又心烦起来。那个女警察和她说过不会干涉她的正常生活,她愿意去哪儿都可以,只是得派人跟着她。可她恰恰就是不想让警察知道她要去哪儿。
她忽然想起去年买了个金色的假发。她从衣柜里把假发刨出来,给自己化了个浓妆,换上包臀裙和黑丝。她知道他们肯定都喜欢这种造型,既然决定要去就索性让对方尽兴。
她戴上假发,穿上风衣,踩上高跟鞋,最后小心翼翼地戴上黑口罩。这样就看不出来了吧。她在镜子前面摆了几个造型,然后看到了儿子抱着玩具车站在卧室门口。
“妈妈去拿个快递。”她说道,“你去睡觉。”
曹姝月走到小区门口时,看到那个女警察从停在街对面的车里出来。她心里咯噔一下,脚下没踩稳,身体跟着晃了两下。
女警察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但没有认出她。接着两个男人也下车了,她认出穿西服的那个男人上次和女警察一起来的。
她快步穿过马路,用余光看着三个人走到街边一辆依维柯旁边。这时他们停下来,又回过头观察周围,她立刻扭过脸,走进那片漆黑的棚户区。
她家被铁路和高速公路夹在一块三角地里,打车进出要多绕十几块钱,所以她每次都习惯性地穿过棚户区,从高铁站对面的街上打车。
巷子里很黑,但她不怕。她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前,那些蹲在墙根底下朝她吹口哨的小混混和专盯着女人屁股看的老光棍可能会让她害怕。但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她丈夫年轻时长得很帅,又高又瘦,冷颜少语。可这又能怎样呢?结婚后没几年丈夫就开始对她动手,酗酒家暴十几年。原本长得比明星偶像还帅的小鲜肉最后变成了一脸横肉的恶相。
直到有一天儿子把他打了,他跑了,留下她和儿子。她一个人带儿子生活很难,但是后来丈夫家几次来找她要孩子,都被她拒绝了。因为她看到儿子越长越像年轻时的丈夫,忽然意识到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重新见到年轻时深爱的那个男人。
反正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那么就只有自己养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听自己话的小爷们吧。就算有一天她也会失去他们——她已经失去了大儿子,但至少有几年的时光她是快乐的。
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老了以后要靠什么活下去。
心里那道齿轮又拧上劲儿了,她脚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戴瑶坐在屏幕前检查监控,因为技术的进步,现在已经做到有人进入监控范围就自动录像,所以初筛时就不用再看大量的空白画面,极大提升了效率。
可戴瑶看完后却眉头紧锁,她让侦查员调出了昨天的监控记录,从昨晚安装好摄像头到午夜零点,很快又看完了。
她把祁亮叫过来,指着屏幕上一头黄发穿着风衣的女人说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找到这个女人进楼的画面。”
“会不会一直在家?”祁亮问道。
“打开声音,倒退二十秒播放一遍。”戴瑶命令道。
侦查员打开声音,开始播放,立刻响起了嘶嘶啦啦的微小噪音,画面里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响起咔哒一声,紧跟着是高跟鞋戳地的咔咔声,然后又是关门锁门的声响,很快金发女人出现在画面中。
“那是开门,不是电梯门,对吧。”戴瑶看着祁亮说道。
祁亮默默点了点头。
“所以是曹姝月。”戴瑶挑起眉毛,“她果然又跑了。”
曹姝月正在赶路,恍惚看到前面有个白蒙蒙的影子飘在半空中。这里是棚户区的中心,一块两百平米的空地,空地上有一棵老槐树,树下有一口老井。
老井早就干了,上面盖了个半圆形的铁盖,远看像个阴森的坟包。那个白蒙蒙的影子就是从树后面荡出来的,晃了一下又消失了。
曹姝月下意识停下来,她看了看四周,别说人,连只野猫都没有。
也许是走得太急眼花了吧,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继续往前走。
但是路过那棵槐树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往树后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浮在半空中,正盯着她。
她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尖叫,忽然眼前一黑,她下意识吸气,接着鼻子和嘴巴贴到了橡胶上而窒息。她想抬起手去抓糊住脸的橡胶,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往后拽,她只感觉到一瞬间的失重,接着后脑被什么东西用力砸了一下,就像按下了她灵魂的开关按钮,“咔”的一声,关机了。
她的意识在彻底消失前,感知到了一串声音,但她已经没法分辨那些声音是什么了。
戴瑶听到隐隐的铃声,过了几秒钟,曹姝月没接电话,也没挂电话。她看了眼身边的祁亮和牛敦,三人立刻跑了起来。
铃声越来越响。三人冲过墙角,看到了夜色朦胧下的槐树和老井。老井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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