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祸水东引。
而待这些刁民被缉拿归案后便由不得他们了!
不过一介刁民,竟敢与丞相府相斗?
反了天了!
正是此时,赫行洲现身于惜悦跟前,他身姿挺拔如松,一下便将惜悦遮挡严实,冷音质问:“本世子倒是不知,原来丞相行事如此草率。难道在丞相眼里没有是非对错,仅有尊卑之分吗!”
赫行洲这般举措仿若将惜悦护在羽翼之下,盯着面前宽阔的背影,惜悦看得一愣一愣,未曾想这人竟跟随至此。听他自称本世子,惜悦一下便反应过来此人当是简王世子。
诗会那日,皇城众多王世子中,仅有简王世子受邀。
那么问题来了,简王世子因何一再纠缠于她?
“简……简王世子……”
丞相瞠目结舌,显然未料到简王世子竟参与此事。若是其他世子爷倒不足为惧,怎么偏生是简王世子呢?
简王可是先皇的胞弟,曾大受器重,更有传言先皇本欲将皇位传给简王,奈何简王无心皇位。是以先皇驾崩后,皇位由当时的太子继承。
太子无良无德,故引发战乱。
事实上战乱之时,不少人求着简王继位,可他仍无动于衷,直至当今圣上继位。而对于这位深得人心的皇叔,皇上对其也是敬重有加。
简王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与先皇在世时一般无二,简王世子更是在朝中担任要职。
今日之事怎的简王也牵扯其中?若真如此,便不可轻易了之。
似乎为了印证丞相心中所想,赫行洲道:“巡捕房怕是抓不了本世子,既丞相觉得冤屈,不妨去告御状如何?”
一席话便将丞相逼入绝境。
丞相本便欲使法子息事宁人,就怕任由事态发展恐要传入圣上耳中,这才抓紧了命人将这些刁民关押。
谁想半路杀出个简王世子。
这下是别想息事宁人了。
简王世子可不如表相那般无害,轻易招惹不得啊!
果然,见丞相缓了脸色开始询问起事情始末时,赫行洲不欲与丞相多言,只道:“未免有失偏颇,此事便交由皇上定夺。丞相无需多言,本世子亲自击皇鼓。”
未了,转身安抚惜悦,面向惜悦时,神情为之柔和:“莫怕,万事有我在。”
惜悦大大的眼睛眨巴又眨巴,面色颇有几分古怪。
她想说她不怕呀!
他不是知道她的阿兄是祁将军吗?
万事自有阿兄顶着才是。
倒是不曾想事态会越玩越大。
告御状啊!若能因此为丞相府画上一道污笔岂不美哉?
*****
赫行渊怎么也没想到,击皇鼓之人会是他的堂兄,简王世子。
看看跪趴在地上的丞相祖孙二人,虽经过一番梳洗仍显狼狈。再看看笔直垂头跪在殿上的几位姑娘,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几位妙龄可人儿更博人好感。
当然,丞相惯喜欢倚老卖老,且时常与俞兄唱反调这点本便不讨喜,除此之外还喜欢与那群老臣结党营私。他正愁没有由头打压他们,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赫行渊漫不经心地抚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不敢起身的丞相。
想来他自知理亏,否则便不是如今这般姿态。既如此,岂有放过之理?
皇上的静默更引人惶恐。
纵然有靠山阿兄,几位姐妹第一次面圣,难免不安。似乎看出她们的局促,赫行洲拱手作揖,将事情揽在身上,道:“求皇上替微臣做主!”
赫行渊这才有了动静,身子微微前倾,道:“不急。”转而下令,声音在殿中显得异常清亮:“来人,看座。”
缓了缓又不疾不徐说着:“丞相上了岁数,哪堪行此大礼。起来吧,朕何曾让丞相遭过此罪。”
不知者闻得此言,只当皇上体恤老臣,丞相颇得皇上宠信。
然,殿中除尚在云里雾里的几位姐妹,其他人却是听明白了。
皇上此言有两层意思,一来,丞相为老不尊,从未对圣上这般敬重。二来,皇上已知丞相有罪,但你犯了罪才放低姿态,为时已晚。
如今将你捧得越高,摔的便越重。
皇上用意丞相心知肚明,只得在心中暗暗叫苦,今日之事怕是不好交代了。
以往因自己有护国之功,在外行事只要未见大过,皇上惯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过问。本以为今日之事不足为惧,哪怕简王世子牵扯其中他也能找到法子自圆。
偏偏,偏偏他这个不肖孙女得罪的是祁将军的家妹!
如今因着诗会一事,俞家声名在外,祁将军凶名更是日渐淡化。反观他们几位老臣,看似如日中天,实则早被架空。
只怪他们看不清形势,只以为新帝是个软柿子,甚好拿捏。殊不知能得祁将军推崇者,又岂会是平庸之辈。
悔之,恨之,晚矣!
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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