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大家,她的画作好似每次均有技艺上的提升,传神、逼真,真真美不胜收。
姐姐们也不吝啬夸赞,夸赞之词于惜悦而言太受用了。
她就是喜欢听嘛!
横竖都是大实话。
嗯哼!
这边后院一如既往其乐融融,殊不知,此时的码头正人心惶惶,只因他们看到海面上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一大片战船,为首战船上飘着偌大的旗帜,那是祈将军的旗帜。
祈……将军……?
??
祈将军来了!!
祈将军
祈将军是何人只怕无人不知。
听闻此人凶狠残暴, 先帝头颅便是被他一刀斩断,新帝能够登基全因有他相助。
有传言称祈将军天生反骨相,必然要举兵造反的。如今他已反过一次, 难道就不会有第二次吗?
祈将军手握兵权, 又是个狠厉之人,也不知新帝能否坐稳皇位。
目前看来, 这位新帝是位好的,只愿他能久坐龙位才好。
不止百官, 就是百姓们也很为这位新登基的,有仁爱之心的皇上操碎了心。
偏偏皇上有惜才之心,又因祈将军于他有继位之恩,故而对其百般纵容。这才多长时间,祈将军已然是皇城中最大的新贵。
而这会儿他正带兵靠近码头, 那阵仗,可比几年前外敌入侵还要可怖许多!
声势如此浩大, 谁见了不瑟瑟发抖……
早有人跑去找村长通报, 其余人等则悄悄寻地儿躲起来, 生怕躲得晚了要遭殃。
战船行进速度十分迅速, 不出片刻功夫已然近在眼前。有护卫打扮的男子自战船一跃而下,眨眼间已立于平地上,动作熟练的将揽绳拴好。
于此时, 船只甲板缓慢落下, 几千名身穿盔甲的战士手持佩剑, 整齐有序的下船排列至两旁。
片刻后,一名头戴云纹鹰形面具的魁梧男子在众多将领的簇拥下现于船板之上, 海风将他盔甲上的玄色斗篷吹得猎猎作响。
他立于船板之上不动如山,面具下那双清冷的眸子缓缓环视码头, 最终看向珑悦客栈。
码头上的行人早已不见踪迹,余下一些来不及收拾摊子的渔农跪趴于地面,将头磕在石板上瑟瑟发抖。有不知事的小娃儿不甘被按压着跪下,大眼睛总要好奇的向战船看去。这一看,不由被船板上高大的男子吸去主意。
好威风啊!
像大将军一样!
当大将军下了船板,冷厉的眸子扫过两边的百姓,包括几个正呆呆看向他的小娃娃,那不怒自威的架势直接吓哭几个孩童。
大人们吓得发抖,急急将孩子拽于身旁,垂着头捂住孩子们的嘴巴,生怕哭声会恼了祈将军,以至命丧于此。
好在祈将军并未多做停留,下了战船便直直向俞进士家的方向行去。
见祈将军远去,纷纷有人至两边的店铺中探出头来,这时才敢悄悄瞅上一眼。
不瞅还好,这一瞅……
“这这、祈将军这是要去俞进士家?!”
“这下咋办?等知府大人过来也来不及了呀!”
“快,谁脚程比较快,速速上錾山喊俞进士下山!”
周旁百姓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忽然乱成一团,然而却不敢尾随,只得自发行动起来。在他们眼里,祈将军好比先帝周旁的佞臣,那是专门打压忠烈的呀!
俞进士家决不能有事!如若不然,哪怕对方是祈将军,他们也要为俞进士家讨公道!
百姓们暗下决心时,祈将军已然熟门熟路去到俞进士家的正院。
方才有眼尖的邻里已经提前来通报,彼时黎皖姝已经得知消息候在正院。
这个时辰家中男丁皆外出劳作,到了年岁的男娃儿们全被送去宏愿私塾,家中仅剩几位妯娌及小一辈的姑娘们。婆母上了年岁,近几日又染风寒卧病在床,自不能再让她受惊吓。故而此时家中除黎皖姝之外,其他人皆藏于地窖中。
纵是如此,黎皖姝扔不放心。此事来的突然,也不知祈将军因何要来他们家,事实上她自己也心慌不住颤抖,连头也不敢抬。
黎皖姝屏住呼吸,当一尘不染的玄色军靴踏入眼帘便微微福身,颤抖着声音道:“民妇……”
膝盖尚未弯下,仅说两字便见玄色靴子迅速跨步,眨眼间已近在眼前,手臂随之被一只大手拽住。
错愕之下,黎皖姝愣愣抬眸,无意对上面具下那双带有浅柔笑意的鹰眸,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刹那间,黎皖姝的心口好似被什么堵住一般,竟一时忘记呼吸。美目先她一步做出反应,两行清泪直溜溜往下落。
黎皖姝颤抖得更厉害了,然,这一次却是因为高兴。
是他吗?是她的……沐哥儿吗?
“是我,母亲。”
低沉的声音比那深埋的陈年老酒还要醇厚,低低的,像在安抚,那么令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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