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直到凌晨之后才将将消停下来,严华再一次骑马相送,车架中阎云舟阖眼靠在车厢壁上,脸色惨白,太久没有这样喝酒了,诈然这样喝自然有些吃不消。
宁咎扶着他靠了下来,手探向了他的胃部,方才人多,这人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光喝酒了,这样哪受得了:
“头晕吗?”
阎云舟握住了他的手:
“我酒量你还不知道,没醉。”
宁咎自然知道他酒量,只是怕他骤然这么喝身体受不了:
“回去我给你下点儿面,垫垫,再煮醒酒汤,你枕在我腿上眯一眯,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知道撒娇吃醋了,北境第一娇花
娇花哪能让风雨摧折
晚上回去宁咎下了一锅热汤面,说实在的两辈子加一起,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土灶做饭,两碗面被端上了桌子:
“就和一下吧,我就这手艺。”
阎云舟坐在桌子边上,低头闻了闻这面,看了看进屋就给他下面的人,心里热乎乎的:
“能让宁公子下厨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说是就和呢,你刚才也没吃什么东西,快坐下吧。”
这一晚两人的酒是都没少喝,宁咎还忙着帮阎云舟挡酒,更是没吃几块儿肉,两个人秃噜了一碗面条,躺下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屋里只留了一盏灯:
“严华投诚,我们也算是多了一大助力,明日应该就见分晓了吧?”
宁咎仰躺在炕上闻着,阎云舟点了点头:
“差不多了,天亮应该就有消息了。”
阎云舟料得确实没错,一天一夜,李彦率领大军和吴寒纠缠了一天一夜,在四路辅军被歼灭三路,一路投诚的情况下,吴寒的人数优势也在减弱,兵败如山倒,四路大军的消息被传到吴寒那里的时候,没有兵将不慌张。
他们未必见识过李彦的厉害,但是阎云舟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与之比肩,从景郡王谋反以来,朝中接连整军出战,走马换将,可是几乎就没有打过什么胜仗,如今李彦的军队还南下过了汾河,这让底层的将领心中开始打鼓。
阎云舟是不可战胜的,哪怕是在他们也有了火药之后依旧不可战胜,副将一身的血,抹了一把脸神色仓皇:
“将军我们退守禹州吧。”
吴寒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严华,李彦的大军如此精准就将他三路辅军给收拾了,他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此战已无胜望:
“鸣金锣,退守禹州。”
天将将亮,小院儿的外面便传来了马蹄声,阎云舟和宁咎几乎立刻便醒了,宁咎披着衣服便直接下了炕:
“我去看看,应该是大军回来了。”
果然,还不等他穿好衣服去院门口,外面一路骑着快马传捷报消息的哨兵就已经进来了,阎云舟撑着身子坐起来:
“王爷,前方大捷,殿下带兵回来了。”
阎云舟闭了一下眼睛,这一口气总算是松了下来,两人都起了身,直奔主帐,李彦浑身的血,甲胄上也有几个口子,激战了一天一夜,脸色可想而知,不过精神却很好,阎云舟从上到下看了一圈,顾不得问详细的战况便催道:
“殿下快进大帐,让宁咎帮你看看伤口。”
宁咎也带着箱子进去,李彦脱下了甲胄,手臂上有两道口子,腿上也有一道,其中有一个比较深:
“殿下,这个我还是给你缝两针吧。”
“有劳宁公子。”
李彦包扎了伤口之后擦身梳洗了一下,随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赶紧到桌案边上写了一封信:
“着人渡河送到老师手中。”
他的话音都还没落下,帐外便传来了一声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不用送了,我还是亲自看吧。”
李彦惊喜抬头,就见大帐的帘子被挑开,进来的人可不正是洛月离:
“老师。”
阎云舟和正在收拾医药箱的宁咎对视了一眼,起身:
“好了,你们许久没见我们便不打扰你们师生叙旧了。”
说完便和宁咎两人一块儿出去了,大战过后,伤兵营自然是最忙的,宁咎左右也没有什么事儿:
“我去伤兵营帮忙,你先去大帐吧,我中午来找你。”
阎云舟点了点头,李彦也要好好休息,战后轻点的事儿他便去盯着些,他看着宁咎转过身去伤兵营的背影,想着他这两天晚上都不曾再被噩梦惊醒,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宁咎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伤兵营中,看着熟悉的各种伤口,他的脑海中没有再浮现出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握着针线和刀的手依旧稳健,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操作让他终于从多天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他正要处理另外一个伤兵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门口有人叫他,是暗玄的声音:
“宁公子。”
宁咎立刻抬头以为是阎云舟出了什么状况,暗玄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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