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没有哪里受伤?怎么也没换个衣服就来参拜了??”
她话出口就知道?自己是被熏晕了?头脑,眼抬起,瞥向皇帝身边的裴行琢,猜到一定是他讲了?什么,才惹得裴行阙这么狼狈就被召来了?这里。
皇帝的脸色果然更不好看了?一些,他皱起眉头,隐隐有要发作?的架势。
裴行阙语气一直是平和的:“没有,叫母后担心了?。只是一点小伤,因为我惹得父皇担忧烦扰,所以先来复命,也省得给?父皇再添更多烦恼——我身上气味不好,母后不要靠这么近,若因为我损毁您身体?,那?我就算葬身虎口也不能赎罪。”
一番话,叫两?个人脸色都略有缓和。
皇帝的脸色也终于好看了?些,他情绪稳定下?来,渐渐反应过来自己适才是先入为主,下?意?识以为是裴行阙要逞英雄了?。他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子,有这个印象加持,因此?适才更冷言冷语。此?刻缓过来,又见他还算懂事,讲出几句话来还很懂得顾全人面子,语气也不好太严厉:“好了?,下?去换个衣服,再来回话。”
裴行阙低头应是,恭恭敬敬向皇帝皇后行礼告退后,晃着半边手臂慢吞吞地退了?出去。
天光晦暗,各处帐子逐渐点了?灯,一豆昏黄的灯光映在?一张昳丽面孔上。
“啊,他没有被吃掉吗?”
“那?只能把裴行琢拉下?马了??好可惜呀——”
三四月里, 春和景明的日子,风不凉不燥,又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 最宜踏青。
梁和滟被迎进厢房的时候,卫窈窈正?和侍女争论今日唇妆该是半边娇还是小红春, 回头见她?, 欢喜地叫道:“滟滟姐姐!”
梁拂玉冷冷一笑:“没良心的小东西,看不见你娘亲吗?”
单丝罗红地银泥帔子斜搭过肩头,挽在手臂, 趁着她?面容华贵尊重, 却又和周遭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这青灯古佛供奉着的深山寺庙, 大约也难得有这样蓬荜生辉的时候。如今时兴的披帛幅都宽, 搭在身上?遮去半面背, 再加上?那富丽堂皇的金缕缝大袖, 愈发把这小小的一个厢房衬得有些狭窄起?来?。
梁拂玉揽着那宽大的袖子, 神情坦荡豁达, 半点不介意自己的妆容打扮与这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叫人觉得反而是这环境衬不上?她?。她?嗔怪地点了点卫窈窈的额头,看向梁和滟:“我去和你阿娘讲两句话, 她?这些天?烦我烦得要命,你好歹帮我看一看她?,叫她?别可着我一个人折腾。”
梁和滟歪着头, 听卫窈窈絮絮叨叨她?在这佛寺里的见闻经历, 再抬眼的时候,在适才?侍奉的人里看见一张熟悉面孔——正?是前段时间, 寸步不离跟着卫窈窈的那个宫里派来?的嬷嬷。
“你们家里缺的侍女,还没?补上??”
卫窈窈顺着她?目光回头看了眼, 哼哼笑?了声:“是啊,也不知道怎么的,现如今满京城里要找几个得用的侍女竟然这样难,只好一直劳烦宫中的几位嬷嬷,跟着我和阿娘贴身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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