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案子,一般都是官差巡查,再汇报给王学义。
但此事事态恶劣,所以王学义直接通知了一队官差,亲自去了现场,一直到入夜才回来。
他们一行十余人,找了足足三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
王学义刚回到府衙,便带着师爷匆匆来到李信所在的屋子。
他开门见山道:“近些日子因为临近过年,所以已经鲜少人进出城,而现场除了今日刘夫人留下的牛车印,另外还有两道马车的印记,一道是从城内出去的,一道则是从府城的方向驶来的,从城内出去那条一直到附近的山下,便没了痕迹。”
“他们出来的时候,我确实好像见到了他们有马车。”李信应声道。
“一般来说,土匪们为了怕暴露痕迹,很少有用马车这样显眼的,再者,马车的价钱也不算便宜,如果他们都能买得起马车,不会还做抢劫这等勾当。”
王学义一边同李信说,师爷在一旁记录。
像他这个案件,确实有些奇怪。
”我让官差顺着那条痕迹,搜查了附近的山头,并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伙人的踪迹,但是找到了一辆马车,想来应该是你的,只是那上面空无一物。”
“什么样的!”李信忙问道。
王学义大致形容了下,李信一拍头,“确实是我的!您是说,那上面什么也没了吗?”
“没有,官差们在附近仔细搜查过了,没有任何东西!你那上面都有什么贵重物品?”王学义摇摇头道。
“我的菜!”李信失声道。
“一群劫匪,冒着风险抢走了你的菜?”王学义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李信拧着眉,回想着王学义的话,不时地在屋子里走动,腰间的配环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
“玉佩?”王学义余光无意扫到,猛然问道。
“可是有什么不妥?”
“既然是抢劫,又将你迷晕,为什么反而没有把值钱的玉佩拿走,你再看看身上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吗?”
李信闻言,连忙摸了摸自己的怀里。
他给这些人钱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没有全部交出去,将贴身放的银票留了下来。
李信手上一顿,怀里的银票还在!
他这张银票虽说是贴身放的,但只要上手一摸,是能摸出来的。
如果说,玉佩他们不懂行,可这银票可是实实在在的一百两。
没有道理已经将人迷晕了,却不将银票拿走的!
王学义和李信的表情同时变得严肃。
“我记得你说,你先让伙计回去报信,眼下已经过去两日,怎么不见那伙计带人来寻你?”王学义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落了一个最重要的线索。
李信表情逐渐僵硬,是啊,府城到这里,不过半日的时间,一来一回,两天的时间怎么也够了。
那伙计跟了他两三年,脾气还是了解的,胆子大,不会因为这么一吓,就吓出什么事的!
“我想,我要回去府城了。”李信缓缓说道。
见他心中似乎有了些主意,王学义道:“如此也好,我这边继续调查,如果有什么进展,我再派人找你。”
于是,李信留下了吉祥楼的地址,王学义派人护送他连夜回府城。
因为李信有紧急的事,所以一路车夫快马加鞭,几乎是往常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府城。
只是眼下城门关闭,任李信再着急,也只能等到早晨官兵开启城门,方能进去。
他下了马车,站在寒风中,脑袋瞬间清醒,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过着今日王学义的话。
他说,不是寻常劫匪。
他说,可有得罪什么人。
李信心中有了方向,且坚信,也只有那个人,才能做出这等事来。
而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阻止他带着那批菜回到吉祥楼。
他的吉祥楼不好,谁最得利,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只是眼下他没有任何证据,即便是找上门去,也只能无济于事,还有可能被他借此宣扬,坏了吉祥楼的名声。
至于那个伙计,前段时间他就一直在怀疑,自己身边应该是出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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